宋懷庵朝眾人抱拳一笑:“在下蒼山派宋懷庵。”最後目光落在了雲岫身上,“雲公子也來到雲間城,可惜今日未能得見‘瑤落九闕遠岫明’絕世風采。”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雲岫同樣起身,手中摺扇飄搖:“宋少俠客氣了。蒼山派為武林六大派之一,宋少俠又是蒼山派這一輩的傑出弟子,今日得見,果是英雄少年,雲岫敬你一杯。”言罷斟滿一杯酒,舉杯朝宋懷庵一禮,一口飲盡。
宋懷庵心中咬牙切齒,奈何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跟著飲一杯酒。只是放下酒杯的時候沒控制好用力,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雲岫聞見不置可否地笑笑,重新坐回椅子上。
在場只有和宋懷庵從小一起長大的韓曠知內情,也只能在心中嘆一口氣。
“楚桓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又一個聲音說道,那人正是崆峒派大弟子黃渠。一年前,黃渠敗在楚桓劍下,楚桓譏諷崆峒派無人,顏面盡失。想來今日他和徐汗青一樣,是要來找楚桓雪恥的,可惜出現在擂臺上的人卻是楚璣。
這也是眾人的疑問。在場不少人都是衝著楚桓才來的,結果這只是個噱頭,令不少人撲了個空,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滿的。
“二哥出門未歸,眾少俠是看不起楚璣所以今日才未登臺挑戰的嗎?”楚璣重新走上長廊,此刻她已恢復女裝,長髮未綰,只用一根絲帶鬆鬆綁住。脂粉未施,卻是麗質天成。身著一襲淺藍色的衣裙,衣襟下襬處繡有墨蘭,綴著一抹流雲。外罩深色直領對襟褙子,腰間用絳紅色的勒帛繫住,輕盈生動中添了幾分嫵媚俏麗。
黃渠見一仙子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又隔這麼近和自己說話,一張俊臉迅速漲的通紅,話也說不清楚了:“這個……我……你……我沒有這個意思!”
楚璣不再管他,徑直走到最邊上,看著這邊最為悠閒的四人,道:“幾位若不嫌棄,儘可在落日山莊住下,家兄也甚是想結識雲公子和佐謙少俠,奈何總是無緣得見。”
“小姐相邀,岫之幸也,不敢違也。”雲岫溫和有禮,一派優雅。
“我來雲間還有要事要辦,不敢叨擾怠慢。”佐謙心裡記掛著天生閣一案,不願留下。而後將一個木匣遞至楚璣手中,“今日比武招親,雖未有結果,但楚小姐佳人無雙,當受得此禮。”眾人這才想起,佐謙本來就是代表百里府給楚家送禮的。
楚璣開啟木匣,匣內靜靜躺著一對白璧雙璜,白璧無瑕,狀若凝脂,瑩潤透淨,在日光下蒙著一層粉粉的薄霧。羊脂白玉乃玉中上品,千金難得,即使是以楚家的財力,也未必能求到。百里府這份厚禮,實在貴重。
楚璣合上木匣,盈盈一拜:“代璣謝過端王。”
看著一盤盤點心逐漸端上桌,蘇淺曦已經基本聽不清旁邊在說什麼了,悄悄伸出一隻手,朝著一盤看起來很美味的糕點慢慢靠近,即將要得手的時候,“啪!”一柄玉扇敲在了那隻魔爪上。
一抬頭,旁邊雲岫搖著摺扇,笑盈盈道:“先去洗手。”
蘇淺曦努了努嘴,一眨眼,飛快搶過雲岫桌上的酒壺,手一傾,壺中酒水全部倒在手上,清洗一番過後,十指一張,輕輕一彈,水珠盡數灑向雲岫。雲岫“唰”地一開摺扇,水珠便躍過欄杆滴落下去。
眾人見狀皆是一怔,這少年也太不懂珍惜了,好好的一壺美酒就這麼被浪費了!又看看雲岫,即使那少年把洗過手的酒水灑向他,也未見有何怒色,二人你來我往甚是熟絡。雲岫孤身走江湖,師承來歷一直是武林中的一個謎,看兩人的關係,莫非也是魔門弟子不成?但魔門弟子一向任性邪妄,所做之事即使算不得大奸大惡,也不會稱得上俠義。又想到雲岫這兩年的行為,皆是名門正派所為俠行,實不像魔門行事之風。可既不是魔門弟子,又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