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舒渝震驚地重複道。“難道是誰賴你的嗎?當然是你自己說的!難道連你都要開始說什麼個性不合、兩人貌合神離、沒有未來的鬼話?”
可悲的是,她所謂的“鬼話”,便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耿於懷盯著她看了很久。
然後,他在她的桌角坐了下來,煩惱地以手耙梳過短髮。
“在你心中,我大概跟趙先生是一樣的吧?”他的聲音低低的,剛剛的火氣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此刻,他只是一個疲倦又有點無奈的男人。
面對著心動的物件堅定的拒絕,也只能束手無策。
“我自己想想,也滿像的。”耿於懷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說下去。“和立婷的問題還沒解決以前,我確實沒有資格來找你。可是……”
修長的手指略帶遲疑地探出,輕輕地,把一縷散落在她臉畔的髮絲順到耳後。
力道那麼輕,好像他之前檢視她眉梢傷口時一樣,帶著難言的溫柔。
他的指尖沒有立刻離開,又留戀地在她光滑的額上游移,尋著那已經淡掉的小小傷疤,小心地撫過。
“不要……這樣……”她微弱地抗議著,心跳卻急得好像剛跑過幾圈操場,她側身閃開。
耿於懷還是苦笑。
“我知道不應該,可是我很想看到你。”他坦白地告訴她。“雖然聽起來很像所有外遇男人為自己開脫的臺詞,可是,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會解決問題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問題。”舒渝腳跟一用力,把滾輪辦公椅往後推遠了些,以便離開他身上太過強烈的磁場,好讓自己能喘口氣。
“不管是什麼,我都會解決。”耿於懷看著她始終不肯抬起來的小臉,沉穩地保證。“我絕對不會逼你,一切都會慢慢來。我真的很忙,沒辦法一直追著你到處跑,所以,可以請你不要再躲我嗎?至少我們還可以是朋友,對不對?”
他嗓音裡的迫切與認真,讓舒渝心軟、遲疑著,沒有立刻拒絕。
人就是這樣墮落的吧?表姐一開始一定也不想這樣。
然而,她也只是平凡眾生中的一名,關於情愛試煉,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完全理性面對?
幾秒鐘的遲疑,在耿於懷的感覺裡,卻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
然後,眼前的人兒終於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從來沒想過一個如此纖弱、不起眼的女孩,會這樣緊緊操縱著他的喜怒哀樂。
幾秒之內,他彷佛經歷過什麼生死關頭,全身差點死光的細胞,此刻都又重新回魂,慢慢復甦了。
他無法剋制自己嘴角開始慢慢蔓延的笑意。
“說好了,你不能反悔。”他不放心地追加了一句,“電話不能不接、也不能故意避開我,偶爾也要來診所走走,就……畫室下課後過來好了。”
“我最近沒有教素描了,要休息一陣子……”
“我知道,我去畫室問過了。”耿於懷又回到那副略帶霸道的嘴臉,“你給我回去教!不要因為這種鳥事就改變自己的生活。”
舒渝又皺眉,很不滿意地瞪著他。“你在說什麼?用詞真粗魯。”
“趙奕泉啊!你不是為了他老婆鬧到畫室去,所以才不去上課的嗎?”
舒渝真是啼笑皆非。
這人真是了不起,說聰明時那麼聰明,蠢的時候又那麼蠢!
對趙奕泉或趙太太,她完全問心無愧,為什麼需要避開?
她要避開的是耿於懷啊!因為她問心有愧。
“……根本不用鳥那種人……”耿於懷還在大放厥詞。
“你不要動詞、形容詞都……都……鳥來鳥去的行不行?”她很努力才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