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斯,你先出去。”
“你想做什麼!你先冷靜。”
“我很冷靜!出去!”我第一次在塞可面前失態。
阿瑞斯執拗著不肯離開。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塞可努力的露出笑容。
“不走算了,一會兒傷到你我不負責。”
“以吾之命,引汝子之血,喚汝迴歸。”
以我為中心出現一個巨大的法陣,塞可流出的鮮血匯入陣法,密室中颳起颶風,佈滿尖刺的牢籠散發著耀眼的白光,白光慢慢匯聚,貫穿塞可身體的尖刺越來越亮,彷彿要刺穿眼睛。
待光芒散去,白光匯聚成的女人身影溫柔的抱著遍體鱗傷的塞可輕柔的呼喚著“我的孩子,你受了很多苦。”
我的靈魂分裂成碎片,飄浮在塞可週圍。
塞可抓著空中飄浮的碎片,哭泣著將我的靈魂攏進懷裡,這樣弱小的我連安慰塞可都做不到,塞可肯定以為我是個騙子,說了不會死結果在塞可眼前碎裂,唉—,應該先捂著塞可的眼睛。
黎爾抓著塞可懷裡的碎片往嘴裡塞,塞可拼命護著拍打踢踹著黎爾喊叫著“:不要!!你是誰?滾啊,不要!”
我的靈魂彷彿被攪進洗衣機裡,碎裂聚合,再次碎裂又聚合,最後我聽到了塞可當的哭聲和一段非常溫暖好聽的搖籃曲。
我失敗了。
回想我的一生,我最虧欠的是我媽,因為我的的眼睛,因為我的膽小與懦弱讓她遭受了很多白眼和謾罵,她沒有放棄我,責怪我,總是用溫柔的語氣說著安慰的話,我死了,她在未來要怎麼保護自己。
在臨死之前的走馬燈中,我並不怎麼美好的人生,也有人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談不上救贖,只是如同浮萍的我也能靠岸歇一歇,傾訴著一些不大不小的煩惱。
一團白光照亮了嚴重的黑暗,刺痛感瞬間遍佈全身,流水似乎滴在我的臉上,似乎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
“魯魯,你醒醒,醒醒……”
塞可的臉重新出現在我眼前,我伸手擦拭著塞可的眼淚。
“我是活了?”我寧願相信死而復生的假象也不願在地獄看到塞可。
塞可握著我的手,柔軟的有溫度的。
“我怎麼活的!”我不敢相信的捏著塞可的手指,抱著塞可瘦弱的身體,我感受到了塞可的心跳!
“很不錯吧,擁有活人感覺的靈魂。”
聲音是一團白色的影子發出的,我知道那是塞可的母親黎爾,黎爾觸控著冰冷的籠子慢慢蹲下身體,鐵籠開始震動,鋒利的尖刺逐漸風化,困著塞可的牢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化為風沙。
“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吃進肚子裡重新聚合再吐出來,我的孩子還以為我要害你。”
吃進去吐出來!這麼豪放的方式,我這算是歪打正著嗎?
“我在你的靈魂裡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雖然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的孩子,但你沒有惡意。其實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脫離原本的計劃喚醒我,這樣做對你毫無意義並且承擔著巨大的風險,所以為什麼?”
“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塞可被折磨。”
黎爾撿起掉在地上的畫冊,拍去上面的灰塵牽著塞可的手指著綻放在黑夜的煙火“是不是很漂亮,你喜歡嗎?”
塞可的黑眼珠看著黎爾慢慢的握著黎爾的手,眼裡的防備和警惕逐漸被血緣中的熟悉感所替代。
黎爾翻著畫冊柔和的聲音為塞可介紹上面的每一樣事物,塞可安靜的聽著。
我悄悄拖走昏迷癱在牆角的阿瑞斯,為久別重逢的母子騰出相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