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沒認出來”謝雨聲摸著下巴努力想要從鬼爬字中辨別出千寶閣三個個字的影子。
“走走走，趕緊走，別在這礙手礙腳，上面的管理怎麼鬆散成這樣了，千寶閣想來就來，回頭找大帝說道說道。”侏儒碩大的眼珠瞪了謝雨聲一眼，抱著蓮花燈呼哧呼哧走了。
慈眉善目老和尚，走路不急不慢。旁邊少女模樣，一身青衣，白紗障目，挽著高髻，流光溢彩的白珠星星點點的佈滿高髻，眉間的紅色襯得肌膚雪白如雪。少女走起路來頗有步步生蓮之姿，千寶閣大紅大綠也掩蓋不住少女身上的清冷與淡然。
兩人經過謝雨聲時，老和尚微笑著表示友好，少女雖眼睛戴著白紗卻朝著謝雨聲微微點頭。
兩人像是會移形換影，一會兒功夫不見蹤影。此時的謝雨聲面前是一片望不見邊的河，顏色隱隱發黑，水質倒不錯，眼睛所見之地看的清清楚楚。
謝雨聲跑到遠處的一座大橋，大橋有些年頭，路面坑坑窪窪，不少石柱風化的紋路淡的快要看不見，謝雨聲向下張望，一張破碎的人臉從他眼前掠過。
謝雨聲以為自己看花了，再次看時，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破碎的人臉，人臉表情痛苦，每張人臉嘴巴長的大大的彷彿在痛苦的呻吟。
“看的我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腕上的骨環有了動靜，一道白光飛出，水面上浮起巨大的陰影，月月露出水面一張張人臉被水花擊打的更加破碎，碧綠的瞳孔示意謝雨聲往前走。
走了很久，息山出現在謝雨聲眼睛裡，瞳孔裡的巨大陰影讓謝雨聲意識到自己渺小到連螞蟻都不如。
月月一路護送至石門口，眯著眼靜靜的盤坐在水中，走近山洞的謝雨聲，注意到息石後面的佛像有了裂痕，息石的身體似乎更加透明。
“我本來以為我走紅門通向的是這兒？沒想到竟跑到千寶閣了。”
息石慢慢的睜開眼睛“你沒呼喚我的名字？你怎麼來了？”
“我說呢？”謝雨聲拔開水仙的塞子，拿到息石臉前“你能感覺到什麼？”
“水仙”湧出一道藍色的水柱，息石眼睛微動，細碎的藍光融進息石手腕處的寶石之中“哪裡來的？”
“與你的力量削弱有沒有關係？”
“寶石雖因我而生，但它的成長是因吸收溺水的怨氣所致。哪怕搬空整座山的寶石我的力量也不會受到影響。”
“所以未知的礦物質成分就是那些藍寶石。”謝雨聲搖晃著手中少了一些的“水仙”，豆漿是怎麼做到光明正大的盜取藍寶石且沒被人發現的。
“我應該有所察覺的。”息石垂下眼眸思考著寶石盜取之事“這東西與北和離光有關？”
“目前沒有，只是猜到裡面的東西與你有關，來證實一下。你還記不記得千年前地府也曾經因為藍寶石引發的一場騷亂。那時它還不叫“水仙”叫“神茶”。”
佛堂竄進一陣無名風，捲起佛像上的灰塵，落到謝雨聲的肩部，息石手腕處的寶石，微微抖動，身後的雕像平白多了一處裂紋。
“我想起來了，千年前確實有過此事，當時有一個人萬箭穿心而死，那個人是，是…”息石鼻間流出鮮血，滴落在息石的白衣上，在白衣的襯托下異常的扎眼。
謝雨聲摸出一塊手帕，擦掉息石臉上的鮮血說“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很重要，很重要，那件事很重要。”息石神情恍惚的大叫，全然沒了半分神君穩重的模樣。
眼睛也開始流出鮮血，身後的雕像裂紋越來越多，息石的身子幾近透明，謝雨聲雙手按著息石的肩膀吼道“我說了，想不起來，別想了！”
息石神色怔愣著，意識漸漸迴歸問道“這次也死了很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