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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話暫且不提,總之不管劉備是不是真打算篡奪了徐州,麋竺是不是真打算把州牧印綬獻給劉備,眼下劉備入徐,都對曹氏造成了頗大的威脅,原本和麋氏勢均力敵的局面就很有可能被打破。這你曹仲恢不可不慮吧,你又能拿出什麼好法子來嗎?
只見曹宏站起身來,捋著鬍子,原地繞了個圈兒,然後緩緩地開口:“倘若宏輔今晚不來見某,那便只有先拜見了陶使君以後再來了。短短一兩日,難道便會有何大變不成?某今日看使君氣色,雖較往日為差,歸天之期亦不會在這一兩日……”
他這話不說則已,一說之下,是勳就覺得自己腦袋裡原本捋得清情楚楚的線頭瞬間就亂了。對啊,自己遲早會跟曹家接觸,是寬你能攔得了今天,還能攔得了明天?又不是說陶謙立碼就要嚥氣,我這黑更半夜的跑過來找曹宏拿主意,究竟著的什麼急啊?
就見曹宏重新坐將下來,湊近了是勳,低聲說道:“此乃亂軍之計也。”
第十章、不忠不義
是寬根本就沒有必要攔著是勳,不讓他跟曹家接觸,因為根本就攔不住。可是在攔不住的情況下還偏偏要攔,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我就是要釋放危險訊號出來,以亂你的心志。
所以曹宏說這是“亂軍之計”——“宏輔可知是誰進言陶使君,召劉備入徐?是誰進言而使劉備屯紮襄賁?又是誰說動使君,立陶商為嗣?”
是勳聞言就是一愣:“難道不是麋竺麼?”曹宏搖搖頭:“是下邳相笮融笮偉明。”
笮融在演義中就是個過路打醬油的,說他曾與劉繇合兵一處,抵禦過孫策的進攻,戰敗後跟著劉繇一起跑去投奔劉表了。即便在史書上,那也是個小人物(當然只是跟曹操、劉備這種大人物相比),但是勳就偏偏還記得他的事蹟——無他,因為這傢伙在中國佛教發展史上,起到過相當重要的作用。
笮融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他最早投靠同鄉的陶謙,陶謙就認命他做下邳國相,還命其督運下邳、彭城和廣陵三郡的錢糧,誰知道笮融把那些錢糧大多給貪沒了,都用來蓋佛寺,還鑄造塗金漆的銅佛像,甚至以減免稅收勞役來吸引百姓入教,據說前來投奔他並且加入教團的,多達五千戶。他還經常搞“浴佛”活動,賞賜給百姓齋飯,為了求食而前來參觀的超過一萬人。就這麼著,把大筆的政府經費都浪費在宗教活動上了。
可是笮融表面上信佛,實際的所作所為,卻跟佛教宣揚的清心寡慾、樂善禁殺完全不挨邊兒——貪汙公款也就罷了,後來曹操攻伐徐州,笮融帶著一萬多百姓和三千匹馬,棄職而逃,跑廣陵去依附太守趙昱。趙昱擺下宴席,好生款待笮融,誰想笮融喝多了酒,突然間惡向膽邊生,把素有清名的趙昱給宰了,還縱兵在廣陵郡內大肆抄掠。接著他經過秣陵,又殺了彭城國相薛禮,一度跟劉繇合兵,轉頭就宰了劉繇麾下的豫章太守朱晧。劉繇大怒,發兵攻打笮融,笮融兵敗逃入深山,為山民所殺。
一句話,這傢伙就是一個打著佛教徒幌子的徹頭徹尾的惡霸匪徒!正如同這時代最著名的人物評論家許邵許子將所說:“笮融出軍,不顧名義者也。”意思是說這傢伙動起兵來從來不管什麼名義,也不在乎風評,根本就節操無下限。
當然那麼一大套,在是勳的腦袋裡也只有略微轉了一圈兒而已,他繼續聽曹宏說下去:“笮偉明為陶使君的同鄉契友,深受信重,但此前僅督運事,不幹州政。此番突然前來郯城,立陶商而納劉備,人皆以為是欲與我曹、麋兩家鼎足而居。此為曹氏之憂,亦為麋氏之憂,其重非我獨受,故可暫不在意。如今麋子仲故使是叔勉阻攔宏輔你,是要警告於我,他麋氏已與笮融合謀,或者,笮融原本便是麋氏的黨羽。如此則獨我罹憂,情急之下,或許便會做出什麼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