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露出謙虛的神色:“不敢,拙作難入曹公法眼。”“啊呀,”曹操一驚一乍地就叫了起來:“不想是先生腹內尚有如此錦繡!是操無目,得罪了先生,先生定要原諒於操。”把腰一挺,貌似又打算跪著賠禮。是勳心說你還沒完了,趁著油還熱乎的,咱們還是趕緊的下主料,做好這一鍋大菜吧。
既然自己在氣勢上佔了上風,他也就不拐彎抹腳了,直指問題的核心:“曹公何以不肯寬放管亥呢?”
曹操咧了咧嘴,沒有回答,倒是戲賢接上了話茬兒:“那管亥率百萬黃巾,縱橫青、兗,威望素著。倘或寬放,有如縱虎歸山,他日揭竿再起,又將如何?請是先生三思。”
是勳心說我早三思過了,我都思了一整個晚上了。他也不理戲賢,繼續問曹操:“曹公可知,黃巾因何而起?”
曹操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都是朝廷不修德政,地方豪強兼併土地,以致於百姓失其田土,父母妻子凍餒於路,那張角兄弟趁機以左道惑之,這才幹冒王法,鋌而走險。”
是勳鼓掌喝彩:“果然不愧是曹公。是某聽聞曹公昔在濟南,墮毀淫祠,禁懲豪強,獎勵耕織,安撫百姓,是以才敢大膽來為管亥求情。若他人道來,只會說張角妖言惑眾,而不知黃巾的源頭,便在百姓失田。曹公試想,倘若真能使百萬黃巾盡化耕農,得其田土而作,則管亥如何得眾?即便再生反心,亦不過一匹夫耳,一遊繳即可縛之。而倘若百姓終不得耕且不得食,百萬之中,難道便沒有第二個、第三個管亥嗎?”
曹操一隻手還握著是勳的手,另一隻手輕捋鬍鬚,沉吟不語。是勳研究不透他的表情,只好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說下去:“是某前此在都昌城下,如何能夠說動管亥?無非責以大義,並盡言婦孺隨其奔躥之苦而已。管亥曾言,為的是田宅為豪強所奪,不得不鋌而走險,若得天下太平,必歸於隴畝,耕作得食。今日曹公倘肯寬赦管亥,則是某願意前往,說動百萬黃巾棄械而降。不但戰事可終,而且兗州得安,曹公一日之間,可得戶口三十萬、勝兵二十萬,以之耕作,來年自然糧秣充足,更何懼袁氏兄弟等輩呢?”
戲賢又再介面:“百萬黃巾,雖然曾是安分農人,終究信奉張角的邪教,流躥已久,如今縱之使去,倘若管亥等渠魁居間聯絡,恐怕餘燼再起,如之奈何?”
是勳心說你這話接得好,當下重新端起架子:“是某本有一計,可使兗州危而復安,黃巾散去難聚,奈何曹公疑忌,便不敢再芹獻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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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追荊洚曉的《重啟大明》(書號3064526),真心寫得不錯,大家夥兒在給我收藏、推薦、點贊之餘,也可以去瞧瞧啊。話說這些年明穿穿萬曆、嘉靖、崇禎啥的都快穿吐了有沒有?還是人家有創意,穿去了正統年間,並且被迫傍上了大宦官王振,你猜他的前途是土木堡呢還是土木堡呢還是土木堡?
第二十七章、遂鄉認親
是勳再次端起架子,其實是因為瞧不明白曹操的表情,所以打算把灶火燒得更旺一點兒,他才好繼續炒菜。果然曹操當下又要磕頭,是勳趕緊攔住,這才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托出——
“戲先生的憂慮不為無因,百萬黃巾,三十萬戶口,此刻料已斷糧,正當冬季,無以求食,即便分給他們荒地耕作,也缺乏農具,缺乏種籽,連過冬的糧食都找不到,很容易再次起而造反……”
曹操不再慎著了,連連點頭:“如何處置?”是勳答道:“孝武皇帝元狩四年,曾下屯田之令,曹公還記得嗎?”曹操聞言恍然:“先生的意思是說,可以令百萬黃巾集合起來屯田,以資軍用?”
是勳微微一笑:“孝武皇帝行的是軍屯,如今可以民屯、軍屯並舉。揀選黃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