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五千精兵就屯紮在自家營地附近,還見天兒操練,搞得沸反盈天的。
劉靖當時就心裡一個咯噔,心說漢人不會這就要動手了吧。忐忑不安地又熬了幾天,再有訊息傳來,新劃西河郡入朔州,新任朔州刺史就是把自家趕出河東的是勳。
這要是個有威望,有決斷的,一聽是勳要來,當即就領著人投美稷去了。只可惜劉靖靈光的是腦子,不是行動力,而且在威望不足以服眾,實力也不足以自立的前提下,腦子再靈光也派不上太大用場。劉靖只好按照既定方針,走一步是一步,熬一天算一天,甚至不敢推卻是勳的命令,被迫派了五百人跟他往徵上郡。
劉靖原本是打算拉著人馬呼啦啦全都跟去的,到時候瞧著上郡哪地方不錯就留下不走了,總比跟這兒南面有漢人,北面還有美稷單于庭要強。可惜是勳也防著他這一手呢,只要五百人,多了不收。
然後,就發生了劉虎等匈奴部曲到處煽風點火的事兒,劉靖無奈之下,只好把這些人全都灌醉,給看押了起來。可是隨即點數,發現跑了三個,劉靖這個頭大啊——是勳肯定會以此事為藉口,向自己興師問罪的,說不定趁機就砍下自己的腦袋,併吞了整個部族。
想來想去,無計可施,最後他只能一拍大腿,罷了,先下手為強,冒把險吧!他想誆是勳出城相見,先當面苦苦哀求,若能將此事糊弄過去,那就最好,若然對方不肯原諒自己,乾脆,當場劫持是勳,直接跟朝廷換單于他們回來!
他可知道,是勳是朝廷重臣,又是掌權的曹操的親戚,作為人質,作用還是挺大的——至於是不是能夠大到換回單于……不試怎麼知道呢?反正情況也不可能更糟了……
所以劉靖今天就帶著五百騎約談是勳。他知道是勳也不可能孤身前來,可是沒想到,是勳帶來的竟然都是當日借出去的那些匈奴兵,而且一個個瞧著自己的眼神兒都不善……劉靖心說這位是大人真如此了得,自己花了那麼長時間,還未能徹底收攏族內人心,他領走五百人才幾個月啊,就全都給收服了?碰上這樣的敵手,那還怎麼戰啊?!
雙方隔著一箭之地,全都勒停了戰馬。是勳遙遙望著劉靖,也不言語,也無動作。就這麼著僵了好幾分鐘,劉靖先扛不住了,只得翻身下馬,按照匈奴的習俗,摘了皮帽子,單膝跪倒,雙手張開,俯首道:“小人劉靖,拜見使君。”
是勳微微冷笑,一揚馬鞭:“近前說話。”劉靖苦笑道:“小人不敢。”是勳“哼”了一聲:“汝若心中無鬼,如何不敢近前?”
劉靖聽了這話,當場就把手裡的帽子給扔了,雙手撐地,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哀聲道:“小人受單于所託,護育本部,實不敢從使君之命,還請使君大人大量,千萬寬宥!”
是勳知道劉靖怯懦,可是也沒想到竟然怯懦到這個地步,見了面先磕頭,然後苦苦哀告。他原本是帶著殺人的心來的,打算就跟當日除劉宙那樣,用劉靖的人頭來威嚇、收復呼廚泉部,所以身邊不僅僅帶著五百匈奴兵,還特意帶上了孫汶孫毓南,只要劉靖膽敢靠近,那便當場拿下,一刀兩斷。
兩人的想法原本非常接近,然而五百對五百,實力相當,不管是劉靖想劫是勳,還是是勳想殺劉靖,都不可能太過輕易,而必要拼上一拼。是勳是有拼殺覺悟的,終究自家已將麾下這五百匈奴兵全都收服了,而對面劉靖所部,按照劉虎等人所說,卻可能尚有離心,未必全都願意為了劉靖冒險。再說有孫汶在側,自家還有啥可怕的呢?劉靖最多就敢挾持自己,真要是一個不慎落在他手裡,只要不死,也總有後招可想。
劉靖則不同,一則雖為胡人,但因為平素體弱,很少親自上陣,恐怕臨敵經驗還沒是勳多呢——呼廚泉、去卑用他,也有這方面的考量,真要換一個有勇力、能服眾的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