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甚也。”可是轉過臉來,王楷、許汜就秘密地勸告呂布,說您怎麼那麼放心一個降人呢?要是閻行起了異心,割據金城自雄,那不是又一個韓遂嗎?咱們這些年不都白打了嗎?
呂布是軟耳根,聽了這話也不禁心中起疑,於是表奏楊阜為金城太守,讓宋憲、閻行率軍為其輔佐。他自己親率三萬涼州精兵,呼啦啦地就奔了關中來啦。
呂布發兵的訊息,被閻行密遣使者彙報給了曹操,訊息抵達的時候,曹操正好剛接到一支西來增援的兵馬——乃是勳召涿郡太守沮授南下,在安邑接手了兩千朔州胡騎並五千河東步卒,加以都督之號,前往關中助曹。曹操先領著沮授登上高阜,探看了一番前線局勢,然後誠心誠意地問他:“子輔以為,敵可破否?”
其實曹操最希望賈詡能夠前來相幫——那傢伙就是關西人,對關中和涼州的情勢都熟啊——問題賈文和跟著夏侯惇南下江東、平定孫氏,還有很多後續工作必須完成,一時間脫不了身。沒錯,江東是暫時平定了,然而孫氏殘黨不願降者仍有不少,吳會大族重新分配蛋糕,相互間矛盾重重,很容易別起衝突,真要是關中對峙的時候,江東再亂,那麻煩可就大了去啦。
沮授亦天下智謀之士也,而且就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能算是純粹的謀士,不跟荀氏叔侄那般,天生就是運籌帷幄的料。沮授、程昱、賈詡、陳宮等輩,全都有實際領兵作戰的經驗,倘若置身於將領武勇不再能夠影響戰局的熱兵器時代,為將之才將遠勝關、張等輩。所以曹操對於沮授的到來,那也是充滿了期待的,而且不跟帳篷裡跟他空口商議、紙上談兵,直接就把他帶第一線來了。
曹操問“敵可破乎”,沮授先是抬著頭四處觀察,完了又垂首沉吟,好半晌,才突然開口回答:“可破。”曹操大喜,急忙問計,沮授卻說:“若魏公將兵俱交於授,授必為公破之。”
曹操心說啥,你想把兵權全都拿過去?那怎麼成啊!終究沮授不是他起家的班底,本乃降將,在這條時間線上,別說沮授了,就連賈詡,曹操也不可能信任不疑啊。萬一沮授還想著為袁家報仇,或者心存漢室,一拿到兵權就跟劉備裡應外合,曹操不徹底完蛋了嘛!
所以曹操只好一沉臉:“子輔請勿說笑。”沮授不禁撇嘴一笑,揚鞭一指:“若將兵於授,十日乃可破敵;若不肯與,敵勢漸蹙,亦不過數月必退矣。然慮呂布來援……”曹操說我也正擔心這點,你有什麼好辦法嗎——順便就把兵權的話題給轉移走了。沮授答道:“呂布若來,勢乃混沌,持之半年,或可卻之,然稍有疏失,關中不可保也……”
瞟一眼曹操的表情,他繼續說道:“呂布驍勇無前,若即前來,必已撲滅韓遂矣,則挾得勝之勢,恐不可當。此輩不可力敵,而可說走者也。”
曹操說哦,你能夠把呂布給勸退嘍?那真是再好不過。沮授微微一笑:“吾安有此能?能說呂布者,非是宏輔而誰耶?”
倘若是勳就在旁邊,聽了這話,恐怕當場就會奮起一槊,將沮授刺於馬下——害人不是你這麼害法的!虧我當初辛辛苦苦、費盡唇舌,活了你的性命,結果你今天把我往火坑裡推?平素我最怕的就是呂布啊,因為那傢伙性情粗暴、思路詭異,你既不可能用遊說士大夫的手段去遊說他,也不可能用遊說大老粗的思路去遊說他。他既到處挑事兒惹亂子,卻又忠誠於漢室,既不甘屈居於人下,卻又一心想當班定遠,這人的脈搏我就摸不準啊。
是,我是曾經遊說過呂布,把他誆關西去了,可是你知道其間有多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嗎?又得加上多少偶然因素,才沒讓呂布一光起火來,當場把我給劈了?讓我在雙方正式對立的前提下去見呂布?你還是就跟這兒殺了我得了,我還能留個全屍……
其實沮授還真沒想害是勳,他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