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動就忽略了自家的親叔叔曹德……曹去疾“小透明”屬性再一次大爆發……
於是一面敷衍曹衝,一面密探洛陽形勢。過了不久,果然有訊息傳回來,說天子已經召還是宏輔,並且命為中書令。曹丕再召心腹商議,王昶說您還猶豫什麼啊,咱們不是說好了的,一旦是太尉還,即刻歸從朝廷——您應該馬上收拾行裝,趕往洛陽去奔喪啊,還必須預先想好遲到的理由……
曹丕沉吟良久,難下決斷。朱鑠又給出主意:“臣有一計,或可使大王危而轉安也,然恐害大王骨肉,故不敢遽言……”王昶聞言,猛然醒悟,不禁戟指朱鑠,怒罵道:“此計甚毒,非為人臣者所當言,亦非為人君者所當聞也!彥才且住!”
曹丕說你們打的什麼啞謎啊——他本來也算絕頂聰明之人,但終究身在局中,關心則亂,所以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彥才有計,你就說吧,我絕對不會怪罪於你。轉過頭去又朝王昶一揖:“孤今待死耳,但能全生,何所不可聽聞耶?”
王昶輕嘆一聲:“吾不願與聞也,大王恕罪。”站起身來,直接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等到王昶出屋而去,朱鑠這才低聲對曹丕說:“前歷陽王使來,雲別遣人往說鄄城、任城,任城王尚幼,乃可不論,鄄城王必密覘大王意旨,以定方略……”曹植現在肯定瞪倆大眼瞧著你哪,你要是肯上賊船,他就趁機來分一杯羹,你要是不肯應從曹衝,造反的勝算乃更渺茫,他必然也就縮啦……
“大王乃可偽應歷陽王,假作募軍準備,則鄄城王亦必反也。候其反,大王可密赴長安謝罪,雲恐歷陽軍相攻,乃不得不募軍守城,以致歸遲耳。待得亂平,鄄城從逆必斬,是太皇太后失一子也,則必安保大王無虞……”
你先把曹植騙上賊船,然後再前往洛陽奔喪,等到亂平之後,曹植是必死無疑啊。太皇太后卞氏一共就生你們四個兒子,曹熊早夭,曹彰先故,等曹植再一死,她可就光剩下你一個親生的啦,還能不拼了老命來保你嗎?
曹丕聞言,不禁泣下:“如此,是我殺子建也……”哭完了一抹鼻涕,說行吧,咱就這麼幹了。
於是依計而行,最終曹丕輕車簡從,秘密離開安豐,晝夜疾行,竟然趕在曹操落葬前抵達了洛陽。他進城之後,先跑去是勳府上,是復密報是勳,倒把是勳給嚇了一大跳,心說子桓汝既歸洛,乃無反意明矣——可是你不去見天子,先來拜我,是何用意啊?
於是自己寫請假條,自己簽名批准,才剛午後就打道回府了。等到見著曹丕,曹子桓拜倒在地是放聲大哭,還扯著是勳的衣襟,哀求道:“姑婿救我!”
是勳趕緊把曹丕給扯起來,問他:“大王何以如此?”
曹丕就說啦,曹衝派人來煽動我造反,我本待斬殺來使,可是又怕曹衝趁機來攻我的安豐國——要知道我們兩國都在廬州,本來距離就不甚遠,而使者所透露出來的曹衝的造反準備,貌似相當充分啊,不由得我不害怕。身為諸侯,鎮守一國,若然有失,根據國法那可是重罪啊——至少也得削爵一級。所以我一時迷糊,先屈與委蛇,同時招募兵馬助守城防,等一切都準備停當了,這才敢返回洛陽來奔喪。
然而途中聽聞,曹衝到處散佈流言,說我跟他一起反了,還說擁戴我為主帥,其實我才是造反的總頭目哪……這我真是滿身汙穢,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無奈之下,只得密入洛陽,先來找姑婿您——“姑婿愛我,必不忍棄也,且又多智,必能救我!”
是勳心中略一轉折,不禁冷笑著問道:“果如大王所言,何不先遣使告變?今乃無一奏,得無首鼠兩端,密覘形勢耶?”你既然見到了曹衝派去的使者,哪怕一時間不敢跟他撕破臉,那也應該先秘密派人到洛陽來彙報啊。其實你是存著觀望之心,預做造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