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李承鈺感覺到退回來的李承澤握住了她的手,緊緊的,都有些痛了。
李承澤轉頭對她一笑,眼中一片空無。
李承鈺沉默,任由他去。
兩人就這麼一直牽著手往懸空廟走去,寬大的袖袍遮掩了一切。
皇室眾人跟著慶帝往前,慶帝身後是太子李承乾和長公主李雲睿,之後是李承儒和李承澤,李承鈺和李承平走在一處。
眾大臣挨挨擠擠地對慶帝恭賀,下方卻突然傳出一片嘈雜之聲,好似是在喊“走水”。
李承鈺想著這次賞花大會的守備安排,不動聲色看了眼慶帝,又移到李雲睿身上。
悄悄打了個手勢,一個毫不起眼的守衛趁亂退下。
“陛下,臣範閒求見!”
剛踏入懸空廟,眾人就聽見範閒的聲音。
慶帝手指輕彈,侯公公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開了一扇窗。
“陛下,有人放火。”範閒單手吊在一處飛簷上,六角鈴鐺正順著風叮鈴叮鈴響,“臣來護駕。”
窗邊,慶帝並其他皇室中人看著他。
“火呢?”慶帝瞥了眼下方。
範閒:“滅了。”
“滅了護什麼駕!”
“臣擔憂陛下安危!”
……
李承鈺不知為何覺得這幾句對話怪怪的,特別是慶帝的語調。
啊,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範閒還是進了懸空廟,他勸慶帝回京都暫避,慶帝不允。
“朕這一生什麼風浪沒經歷過?”
又來了,一副“我不管,我不聽,我就要”的老頑童姿態,平易近人得很。
這次賞花大會,看來是釣魚執法。
釣範閒身後的魚,釣對慶帝有殺心的魚。
那李雲睿呢,她在此中扮演什麼角色?
“所謂忠臣,就是即便抗旨也要護陛下安危!”範閒下跪請求慶帝回京,順便將一眾皇子和兩位公主拉下了水,“陛下不如問問幾位殿下,是否和臣想的一樣。”
李承鈺不著痕跡用袖子掩了掩唇。
大皇子李承儒第一個支援,其他人卻都沒說話。
慶帝:“真能說啊。”
“句句肺腑之言。”範閒垂下眼。
李承鈺看向跪在地上卻依舊挺直脊背,明明處在下方,卻好似站於高處的人,若有所思。
所以範閒要保護的,是皇帝,是一國首腦。
如今時局動盪,若皇帝出事,說不定戰爭便起,會有大量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地。
既然是這樣,那她就放心了。
也是,親情也需要維繫。
“範建是怎麼教導你這樣的。”慶帝意味不明。
“回陛下,臣自小在澹州長大,無人教導,野蠻生長。”範閒微微低頭,語氣卻不見失落。
他不覺得這是不光彩的事,私生子的名頭,從小到大,坐實了又如何?
範閒姓範,也只想姓範。
李承鈺瞥了一眼李雲睿,她沒什麼反應。
又看向慶帝,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你前半生受了不少苦,但是你自打到了京都以來,可謂是意氣風發,所以,長輩不欠你什麼。”
除了範閒和李承鈺,其他人都不知道慶帝這話的用意。
李承鈺不知範閒怎麼想,反正她知道,慶帝那無用的慈父心腸又拿出來用了用,今日懸空廟肯定要發生什麼事,範閒……估計也在慶帝的算計之中。
遮遮掩掩的事暫時不能放在明面上,慶帝直接將這事翻篇,舉杯與眾皇室子弟共飲,又讓範閒去和李承澤和解。
站在李承澤身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