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舌從頭長起來費力,那人就還給婆婆了!”
說著抬手施法一掀湖水,喝了一聲,便見一隊蝦兵將那贏巳託著飄飄悠悠的上了岸,擱在了岸畔,望了眼鳳艽,又嚇得齊刷刷的沒進了水裡……
孟姜上前一看,贏巳倒還手腳齊全,只是雙目緊閉,唇舌青紫,紋絲不動,這顯然是先前在水中時被河伯的術法所傷吧,臉難道:“還不將人救醒?”
“小神可救不醒!”
河伯拎回了自己的舌頭,比劃著怎麼接上,含混道:“這……可不是唬你,落入小神河中的,從來就不需醒。嘿嘿嘿……小神自然也沒必要會那將人救醒的術法……不過……”,說到此,頓了頓,瞥了那贏巳一眼,道:“不過,婆婆你倒是有本事能救醒他哦!”
“我有什麼本事救人?”
孟姜臉更難了難,她的本事也只有嚇唬小娃罷了……
河伯又悄瞥了鳳艽那已微僵的臉色,道:“這天有乾坤……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說得簡單些!”
孟姜摁了摁額角,聽這些神神叨叨的言辭便覺頭疼……
“嘿嘿嘿……”
河伯施術將舌頭接了回去,抿了抿,說話清晰了些,笑得又是尖細,道:“俗話說依山傍水,婆婆雖在深山,但與小神同屬,婆婆那身至陰至寒的鬼氣足以能驅小神那小小的陰氣……嘿嘿嘿……”
孟姜這下倒是明白了,也就是說要渡些鬼氣給贏巳便好,救人要緊,這便俯身低頭,要口口相接的過了些鬼氣入他的口……
“不許救!”
鳳艽見此眉宇頓蹙,冷聲一喝,道:這大傻子如今不傻了,死了不是更好?”……
孟姜愣了一愣,隨口說道:“你怎知贏巳不傻了,該不會是你使了壞吧?”
“你……”
鳳艽鳳眸黯了一黯,贏巳不傻了自然是大司命那老頭兒告訴他的,與他有何干?可氣的是這兩千年來,費心費力待她,她難道卻是將他看成個是會對個凡人使壞的惡神。
鳳艽抖了抖衣袖強壓憋悶之氣,可再想起今日贏巳逼問孟姜可是看上他,而孟姜還認了的事,火氣頓又大沖,怒道:“我想讓這大傻子三更死,他活不過五更!可你若今日非要渡鬼氣救他,以後你的事,我便不管了!”,說畢,怒然乘風而去……
河伯悄抬眼瞥了瞥那乘風而去,卻又去而復返隱在雲頭中的鳳艽,嘿嘿暗笑了兩聲,瞅了眼那贏巳,裝模作樣的對孟姜嘆道:“就讓他做鬼去吧!這淹死的鬼啊,小神收了,一般都能再做個小魚小蝦的!”
孟姜擰了擰眉,鳳艽最近的脾氣真大,古怪得很,可鳳艽不管她了也好,灰飛煙滅是老天要罰,本也不是他管得了的。見贏巳面色越發死灰,掰開他的口,用舌頂開他緊咬的牙關,吐出幾口陰寒鬼氣來……
鬼氣一入體,果見贏巳緩緩睜開了眼來,還盯著她怔了一怔……
孟姜抹了抹嘴,抬起身來,抬眼四望,那河伯已然不見了,倒是那匹白馬又蹓蹓躂躂的踱了回來,又是平素那般眼眸半耷的冷漠模樣。
贏巳看了孟姜一眼,沒有說話,強撐起身,順手扯過那匹湊上來的白馬,翻上馬背,一扯韁繩而去……
孟姜望了眼他遠去的方向,嘆了聲氣,又看著北斗星辯了辯方向,朝鬼山的方向而去……
隱在雲頭中的鳳艽正要乘風跟了上去,卻見那河伯扯著片小云頭飄飛上來,道:“真沒想到堂堂東君,竟是會對一隻山鬼愛意深濃!”,又嘿嘿笑了兩聲,“可東君神氣是天地間最為至陽灼烈,而那山鬼卻是至陰至寒。嘿嘿嘿……這美人見得著卻連頭髮絲都碰不得,東君兩千年來真是苦得很啊……”
鳳艽鳳眸一凌,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