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清冷笑道:“如今我也與你花面婆在此,能算得上沒有任何關聯嗎?從我被滿門抄家那刻起,就註定了與鳳耆的糾纏不清,只因慕曦與那魔宮有了莫大關聯。”
“你恨她?”帳中靜默了一會,老婦驀然問道。
“她已經死了,還恨什麼。”她雙眸一斂,開啟木門走了出去。
食人潭上方。
凌家軍與西梁軍的這場戰役,說來就來了。駐紮在五里之地的三萬西梁軍急速朝東城門和南城門包圍過來,與西北城的人馬將凌弈軒團團困在城內。
此刻,盤龍江邊打得不可開交,金戈撞擊聲,炮火聲,響徹天地。
劃開東南與西北城的正是一條不寬不窄的小河渡,戰火下,萬戶皆空,只有兩軍在城內的廝戰。三王爺名為鎮壓叛軍,實則以此奪權篡位,不受軍令。甚至以稅收為由,讓北番國喬裝成龍尊軍隊對邊境進行打壓收復。
於是,誰都想獨吞洛城,作為根據地。
東城門,黝黑駿馬上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深褐色的膚色,墨黑的長髮,乍看之下非常俊美,定睛一看,便會看到那雙殘忍、嗜殺的冷眸。他沒有再穿細滑的袍緞,而是一襲墨色以金線繡蒼鷹錦紋的戎服,外披大麾,腳蹬馬靴,眯眸看著前方。
此時,阿九即雷玖笙穿了銀色的甲衣,手擒兩把天罡錘,正與那藺北皇打了幾個回合。一個天雷功,一個銀蛇劍,再次打得不分勝負。只是,城門外的西梁軍攻得更緊,拓跋睿晟似乎真的想讓他招架不住。
這些西梁軍不從西北門入,而是非要將凌家軍兩面夾擊。
城外在撞城門,城牆上潑著滾燙的瀝青,城內廝殺成一團,整個繁榮的洛城從此毀於一旦。
“主公,睿淵王爺的東梁軍至今不見蹤影,青書怕這四王爺為側夫人的事感情用事了。”青書儒雅俊秀,生得一副書生模樣。此刻焦急望了望遠方,忍不住策馬上前,如此勸慰。
其實沒有東梁軍的協助,他們凌家軍都是無所謂的,畢竟主公要的只是打著四王爺的旗號,出師有名。只是,既然四王爺將兵馬派遣過來了,那就及時助一把,也能讓他們速戰速決,少耗費些糧草兵力,減少兩軍的磨合。
凌弈軒聽得此話,眉峰即刻微微皺起,似笑非笑道:“別小看這小子,他其實只會等在一旁凝神洞觀的那一個。此番回洛城,他故意將他的兵馬藏匿起來,名為合作,暗為威脅。不過,拿雲輕去換那兵馬,本少主倒覺得划算。”
“少主?”青書嚇了一大跳,以為這男人在說氣話。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俊臉一直很陰冷,說話間也是略帶陰險的,心口一致。他以為主公這幾天的瘋狂尋找,至少說明他是在乎側夫人的,看來他猜錯了。
“青書,你在此留守!”墨服大麾男子一聲低沉的厲呵,陡然策馬朝前狂奔起來,“若危,放訊號彈!”他麾衣隨疾風揚起,鐵騎踏過,塵土飛揚,才見不遠處有個淺色身影在飛簷走壁,正是失蹤的睿淵。
睿淵唇角勾著笑,將騎馬的高大魁梧男子帶往那片漫無邊際的食人潭,幾個起落,坐在了潭邊的破舊屋簷上,而後氣定神閒將手中那小錦盒顛來顛去,“我只懂你想知道輕雪的下落。”
凌弈軒策馬追到這裡,唇一抿,沒有答他。
“她沒有出城,但是若想讓我告知她藏身在哪,你必:“須朝著泥潭跳下去!如何?”睿淵乾脆側身躺在屋頂上,用手支著身子,模樣異常瀟灑,“你不解決掉那雲翩若,那就從這跳下去,總得讓輕雪解解氣。”
凌弈軒斂去俊臉上的急色,抬眸,眼神凌厲逼人,笑道:“本少主何時說要尋她了,本少主要找的人是你!”
“是嗎?”睿淵即刻站起身,拍拍袍子上粘著的亂葉子,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