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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一念從第一次見他起便覺得此人桀驁不馴,不似尋常皇子那般的沉穩和冷傲,反而身上有種江湖人士灑脫之意,不然那時他也不會從桃花樹上落下,更不會今日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青樓。
雖然不知他的用意,但是對於他自己心中倒沒有那股反感之意,“七皇子能來,我為何就不能來了?再說那宅院之中索然無趣,我不過是見著新奇才進來,卻稀裡糊塗被人拉上了臺,一時無法離開,本來想趁著最後一盞燭火撲滅就離開,哪知道半路就殺出個程咬金來,說,你這大晚上在青樓晃盪什麼?”
“我還不是和你一樣,今日本是廟會,眾皇子都要前去祈福,年年如此,當真是累極了,恰好聽說今日有那什麼花魁大會,”
“那你幹嘛射我,那時本來燭火都熄滅了,差點射到我了!”景一念頗為不滿,
“怎會,本皇子的箭術可是好著呢,還不是因為你站得如同木頭一般,我當時還在想這女子是瘋了麼,所以才想要看看你的真實面容,哪裡知道是你,不過若是你的話一切也都可以解釋的清楚了,你倒好,上次竟然將我送你的衣衫給了一個丫頭,白瞎了那麼好的緞子。”東方澈和她彷彿是認識很久一般的老友,開始互相埋汰。
景一念卻也沒有覺得不妥,而是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自己連宴會的時間都記不清楚,不過話又說話來,你準備這樣抱著我到何時?”景一念微微挑眉,東方澈爽朗一笑,將她放了下來。
“方才情急倒是忘記了。”
景一念一看自己已經離開了老遠,心中一怒,經過這一番變故,說不定那人早就離開了,“得了,既然都是為了尋樂才出來的,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此別過。”
她還沒走,東方澈已經拉住了她的袖子,“別呀,既然咱們好不容易出來了,這麼早回去做什麼,先前你個病秧子都被關在了那大宅子之中,可沒少這麼出來過吧,走,我帶你去見識些好玩兒的。”
景一念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到底是和他無緣罷了,也罷,她也不必再強求,“有些什麼好玩的?”
“你去了便知。”說著竟是將她草草拉開,兩人重新匯入人群之中,東方澈倒是極為享樂,先是帶她去了聚賢樓品嚐美食觀賞下面的廟會盛景,當她看到東方賢仍舊是一派文雅,旁邊跟著景柔舞之時,心中卻想若是今日來了,是否站在他身旁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放眼看去,他的臉上雖然和從前一般帶著笑容,但是從頭到尾那笑容都沒有入他眼中,相反的景柔舞臉上倒是熠熠生輝,她只是看了一眼,彷彿就看到了她的結局。
通常太過投入的女子從來不會有好的結局,因為她傾慕的人乃是太子,是要成為這世間最為尊貴的一人,也就註定了他的身旁不會只有她一人。
兩人酒足飯飽,帶著微醺的醉意跌撞下樓,兩人一同猜了字謎,討了彩頭,還把玩了不少民間飾物,兩人戴著面具無人知曉她們兩人的身份,因此也就玩的格外痛快。
“一念,還有樣事情我還沒帶你去呢。”東方澈突然提議道。
“是什麼?”歡聲笑語之中,景一念早就對面前的人沒有了防備,她的直覺這人和自己一樣,無慾無求,同那些朝廷中人不同,她們所要的,只有自由。
聽她尾音略略上揚,代表著她此時明媚的心情,他卻是帶著她到了河邊,手中捧著兩盞花燈,“傳說,只要你將喜歡之人的名字記載在裡面,他便一定能夠收到你的心意。”
景一念本想嗤之以鼻,卻見取下面具的東方澈臉上是少有的認真,甚至還有些落寞,同先前的人大相徑庭,生生將自己要說出的話嚥了進去。“你有喜歡的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