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禁暗叫僥倖。他仔細盤算一陣,自己這番能僥倖逃脫已是萬幸,想要來個大翻盤勢必不可能,目下還是以保證羅冬兒的安全和名節為第一要務。是以丁浩立即對羅冬兒附耳面授一番機宜,羅冬兒依他吩咐悄然潛去,丁浩則仍然留下觀察動靜。
待到山下火把四處亮起,丁浩眼見那兩人站在山神廟臺階上抻著脖子往山下看,一副若有所待的模樣,丁浩便也按兵不動,山下一隊人馬向山上趕來時,那兩人便返身撲進了廟去。
丁浩暗暗冷笑,悄悄撿起幾塊碎磚頭備用,那兩人跑進大殿,發現人去室空便知事敗,當下急急返身出來尋找丁浩二人行蹤,不料他們剛出殿門便有一塊磚頭迎面飛來,衝在前邊那個猝不及防,登時被一磚摞倒,砸了個頭破血流。
另一個人大怒,也不去扶自己夥伴,幾步便從殿門處竄了過來,身形忽左忽右詭如蛇蹤,奔縱途中,他微一矮身,便一步掠上了一人高的牆頭。丁浩擲出一塊磚頭之後,便立即轉移到了別處,他趴在草叢中,見此人還是一個會家子,不由暗暗咋舌:幸好自己沒有貪心想把對方留住,否則這番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月色如霜,雖可見人,但是人若隱在草木叢中卻是無從找起的,眼見山下火把越來越近,那人心中大恨,只得返身回去,扶起自己兄弟匆匆離去。
丁浩見了他的身手,卻也不敢再偷襲他,待二人離開,丁浩心念一轉,立即返回廟裡,把凌亂鋪陳的稻草丟進火裡,轉頭看到地上斷繩,想想僅憑几段繩子根本無法指證柳十一,便搖搖頭,把斷繩也一併丟進火裡,除了那堆篝火,所有痕跡泯滅的乾乾淨淨之後,這才返身退出,直到跟著柳十一又走回來。
眾人進了山神廟,自然一無所獲,對那火堆便也生出許多猜測,只是卻無一人想得到山神廟的火堆和突然失蹤的董小娘子之間有什麼關聯。河工們七嘴八舌地猜測著火堆的來歷,眼看一個相當詭異生動的靈異故事就要出爐了,突然有人從山下急匆匆跑來,稟報說董小娘子已經找到了。
甄保正急問端詳,那人便說董小娘子趁夜去下游一條小河旁洗漱剛剛回來,恰被搜尋她的人發現,如今已經回了帳蓬。眾人虛驚一場,便丟下那堆靈異的火堆又復匆匆下山。
甄保正被羅冬兒這番折騰,心中極是不悅,他拉長著一張臉趕到羅冬兒住處,羅冬兒已盤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迎了上來,滿臉歉疚地向眾人施禮道:“奴家見過保正,見過諸位管事、大叔、大哥,奴家勞動大家這般尋找,實在是對不住了。”
甄保正沉著臉道:“你倒底做甚麼去了,這麼晚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
羅冬兒歉然道:“奴家因身上酒氣濃重,又見保正與柳管事正在吃酒,想著一時半晌不會招喚。奴家便趁隙去山角溪邊稍作洗漱,結果害得大家如此尋找,實在是奴家的罪過。”
甄保正不悅地道:“你去洗漱倒也無妨,可這荒郊野外,怎也不讓人陪你去,真個出了事情如何是好?不懂事的小女子,害得大家這般驚慌。女人就是麻煩,這種地方哪有那許多窮講究,三更半夜的胡亂睡了不就是了?還洗漱!有什麼好洗漱的,本保正一年也不洗兩次澡,難道就見不得人了?”
羅冬兒連連道歉,礙著丁浩的面子,甄保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訓斥了幾句便道:“好了,大家都回去睡吧,今晚折騰的太久了,明早晚起一個時辰再開工。”眾人聽了齊聲道謝,隨即一鬨而散。
丁浩離開時特意走在後面,到了帳口回頭一看,羅冬兒的腦袋堪堪低下,顯然方才一直在偷偷看他,見他回頭,這才回避。一個回頭、一個低頭,這種反應實在大妙。想起今夜與羅冬兒的關係那突破性的進展和她那**的一抓,尤其是她那對男人身體完全懵懂無知的表情,丁浩心頭忽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