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得罪是一定得罪了,她又沒幹對不起良心的事兒,不用內疚。傅瑤抬頭看了看明亮的天空,見前邊已經到了桃林盡頭,停下腳步道,“去寺裡看看去,走了這一路也沒看見一個可疑的。原本以為那人丟了蛇過來便藏進人群了,可這麼走過來,根本沒見一個可疑的人,說不準是進寺裡了——當然,也說不準是下山了。”傅瑤說著,牙齒磨得咯咯響,“不過,我打賭他肯定沒下山。”
“為什麼?”
“竟然恨我恨到要放蛇的地步,這次沒得手肯定不甘心,說不準是在什麼地方藏著,預謀下一次出手呢!他不來,我就送上門去。”
水婉琳對傅瑤的膽量之大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從大雄寶殿逛到天王殿,要不是水婉琳攔著,只怕傅瑤連人家和尚們的僧舍都要去拜訪一遍。
“我看那人是跑了。”如果不是不雅觀,水婉琳真想坐下來揉揉腿,真是服了傅瑤了。怎麼就這麼有精神呢?
“看來是。”傅瑤不爽的嘟起了嘴,“要是讓我抓到了他,一腳閹了他!要是女的,我就掛到牆頭上讓人觀賞。”
走了這麼半天,連一個可疑的人都沒看到。難道是恨她的人指使別人做的?
撓撓頭,傅瑤發現自己也迷糊了。回頭看看水婉琳,她無語了。
四嫂,你眼巴巴的瞅著我是鬧哪樣?
“我不跟你走了,去客院歇會兒……”見傅瑤還有繼續溜達的念頭,水婉琳是再也撐不住了,苦著臉抱怨,“你都不嫌累的?”
累?傅瑤聳聳肩,她還真就不嫌累,這才到哪,想當初,她可是能穿著高跟鞋逛一上午街只為找一條圍巾的人啊。看水婉琳那模樣不似作偽,她只好認命的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歇會兒。”
作為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慈光寺內自然有供香客歇息的客院。翠柳和水婉琳的丫鬟明環已經當先一步將客院收拾好了。
不過,傅瑤也在客院裡溜達過,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等。
“現在有兩個可能。”陪著水婉琳坐下,傅瑤順手接過翠柳遞來的茶杯,一口喝乾後繼續說道,“第一,那人跑了,第二,那人知道咱們找他,所以躲著呢。”
翠柳聞言擱下了手裡的茶壺,詫異的問:“小姐,出什麼事兒了?”
“這個麼……”傅瑤遲疑了下,乾笑道,“出了一點點小事……”這丫頭一旦知道,指定要咋咋呼呼了。
果然,聽完來龍去脈後,翠柳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竟然有這等惡徒,小姐,咱們還等什麼,快回去稟告老爺少爺他們,定要將那惡徒繩之以法!”竟然敢用蛇嚇唬小姐,不可饒恕!
“……等他們來,人早跑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啊。”傅瑤搖了搖頭,等到下了山叫了人來,山上的人早就走了一撥又一撥了,哪還能查到線索?
“都怪我太大意了,該跟著你的。”翠柳懊惱起來。
“你跟著我能怎樣?還能抓到那人不成?”傅瑤好笑的拍了拍翠柳的手,“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大包大攬的……”
她話未說完,就聽見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在給水婉琳揉背的明環忙提高了音量問:“誰在外頭?!”
並沒有人答話。
明環也顧不上給她家小姐揉肩了,忙幾步跑到小隔間門口,謹慎的問:“誰在門口呢?”
雖然這裡是京郊,天子腳下,可安知會不會有那亡命之徒闖到這裡來。
那掩著的門並沒有人敲,也沒有被推開,只是隱約有股異味傳來。
嗅了幾下,明環的臉色變了,失聲喊道:“是,是火油!”
話音未落,只見聽門口“噹啷”一聲,似是有人丟下了什麼東西,而後,刺眼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