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把白晃晃的匕首。
匕首小巧明亮,手柄用細藤纏繞過,看上去很是普通,可是卻鋒利無比,直直的沒入了絡腮鬍靠近心臟的背部。傅瑤忍不住就定在了那裡,直到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匕首抽出來,然後將血跡在絡腮鬍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讓匕首入鞘。同時傅瑤也看到了來人。
首先入眼的是一雙如古井般深邃的眸子,然後是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嘴唇。容顏是少見的秀美絕倫,只是那眼眸裡雖是一清見底卻像是半點波紋也無,清冷異常。
是他?傅瑤腦海裡立刻蹦出一個人來。
那個她在那座光禿禿的山上救了的人。
想不到,竟然在這裡,在這種情形下見面,他又救了她。
可是他的樣子,似乎是根本就不認識她。
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身負重傷,卻不肯讓她找人幫忙。這次又裝作不認識她。那麼,她最好也裝作不認識他。
旁邊的傅謙剛才看到這些人的絕技,一時間崇拜爆棚,跳下馬車就過去學著江湖人的派頭雙手抱拳,?多謝各位兄臺的救命之恩,以後需要在下幫忙的,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還真有點豪氣的樣子,傅瑤嗤笑。
那男子卻緩緩地看過來,卻只是在傅瑤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轉開了。
他穿著一身黑布衣,雙腿上綁著黑白交叉的綁腿,這一身打扮一般都是走南闖北之人才會有。而這人,雖然如此穿著,卻不見粗俗只見一種內斂的優雅。這種優雅彷彿是銘刻於骨子裡和著骨髓流動的,外表無法掩飾,流露也不自覺。
他身後的人也跟他同樣的打扮。
後面的人已經快速把那幾個剩餘的胡人解決了,陳夫人見到安全了,連忙扶著張嬤嬤的手下了車衝著他們道謝。
“多謝幾位壯士相救,妾身是瓊州指揮使的家眷,此去甘州沒想到碰到了這些胡人,只是不知道我那些護衛都怎麼樣了?”
“他們還有幾個活著,不過都受了傷,”男子回道,聲音十分清涼,極具穿透力,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這樣啊!妾身有個冒昧的請求,能不能請幾位壯士陪同我們一起去找那幾個護衛?這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可能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不當,陳夫人微低下頭。
“那些胡人已經被殺死了,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派幾個手下護送你們過去。”男子道。
陳夫人聞言高興的道謝,“不知壯士尊姓大名,將來也好告知夫君大人,以後再見也好當面感謝。”
傅瑤抬起了頭,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感覺那男子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才道:“在下雲熙。”
說完後轉身跨上馬背,吩咐了身邊的兩個人留下,然後雙腳一蹬,策馬而去,其餘的人也跟隨著他,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要不是面前確實站著兩個武功絕頂的黑衣人,傅瑤等人都要懷疑剛才是做夢了,速度也太快了吧!
雲熙留下的兩個黑衣人護送陳夫人找到了受傷的護衛,然後又一直護送他們到甘州。此處已經接近甘州城了,為了安全起見,陳夫人決定先甘州比較好。又遣了一個受傷稍微輕點的護衛回去瓊州稟告給陳指揮使沿路發生的事情。
到達甘州城後,兩個黑衣人只說了聲就轉身離去了,弄得陳夫人她們心下難安。人家救了她們的性命,居然就這樣走了。
看來只有下次見面了再好好感謝了!陳夫人心道。
陳家在甘州也有產業,到達陳家的房子時,陳依然已經在張嬤嬤的懷裡醒了過來,一醒來看到母親幾人都好端端的,又哭了一場,不過這是喜悅的淚水。
“五娘,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了,一點事就嚇的要命。”聽到就自己暈過去了,陳依然很不好意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