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繼續工作。
張海潮的臉容,如同暴風夜前的暗空一般陰沉。他轉過頭來怒視著陳楚。陳楚也剛好抬起頭,冷冷地直視著張海潮的雙眸。
和張海潮如狂風怒浪般的臉色不同,陳楚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但他看著張海潮的目光中,卻已經帶上了絲絲冷芒!
張海潮心頭如湧起驚濤駭浪一般驚怒不定。他聽出了陳楚語中隱隱帶著的含義!
威脅!
這是赤*裸的威脅!
他怎麼可能知道家裡的地址?
如果自已真的不結算工資,他會不會做出過激的行動?
感受陳楚眼裡那絲兇狠之色,張海潮心中驚疑不定!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峙三秒,陳楚眼中的冷芒越加的濃重。
張海潮重重地撥出了一口氣,他轉過頭來不再看陳楚的眼睛,臉色微微緩和下來,但聲音依然帶著一股怒氣:“子宏,幫小陳結算工資。”
他哼了一聲,道:“我們捷華廠,不差那麼點小錢!”
“什麼?”
在看到陳楚倒黴後,張子宏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容。
而當聽到了張海潮的話後,他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僵住。
辦公室內,不少豎著耳朵的員工,臉上都現出疑惑之色。
老闆剛剛還這麼大的火氣,怎麼突然間就妥協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4章:錢在飛
陳楚的嘴角間,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
在場眾人中,只有他知道張海潮妥協讓步的原因。
他想到幾個月後,將會發生的那一件事。
這年十一月份,張海潮的女兒大婚出嫁時,捷華廠大擺宴席宴請工人。按理說,在家自請廚師做幾十桌菜比在酒樓設宴可以省一大筆費用,但是,張家就是偏偏在酒樓設宴。
這是怎麼回事?
捷華廠的工人們也沒多深究這一件事,大家有吃有喝的就行了唄,又有誰會在意這樣的細節!?
只有陳楚,有一次無意中聽張海潮安排宴會時提到說,將宴席安排在酒樓,不要讓工人們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上門。
二十紀世初,在用工不規犯的製造業工廠,勞資糾紛時不時都會發生。在這樣糾紛中,勞方一般都處於弱勢地位,很多工人或是不會使用合法的手段解決糾紛,或是投訴無門。於是在極端情況下,個別權益被侵害的工人,頭腦發熱會取用一些過激的行為。
陳楚重生前一年,就有報道說某位小老闆因為欠薪被員工殺死在家裡。看到這篇報道的一位客戶,還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叫陳楚一定要善待自家的員工,請員工吃一頓飯感謝員工不殺之恩。
像張海潮這樣在社會上闖蕩了二十幾年的老狐狸,外表威嚴,但是色厲膽薄。他的年紀慢慢地老了,做人做事都會比年輕時更加謹慎!
陳楚也做過老闆,他很清楚老闆的心思。
像張海潮這種老闆,在發生糾紛時,最怕就是陳楚這種年紀輕輕的員工了!
十八歲的後生仔,年輕熱血,容易衝動,心裡有什麼想不開鑽進牛角尖的話,還真的容易做出過激行為!
這種假裝威脅的方法,對張子宏這樣牛烘烘、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年輕人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對於張海潮這樣閱歷豐富小心謹慎的老狐狸來說,反倒是百分之一百有效!
——分界線——
張子宏臉色,現在就很不好看了。
向人事主管詢問過陳楚的工資水平以後,他擺擺手,讓出納準備好現金。
出納的手指,快速數動著桌面上的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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