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鳴傲然一曬,冷冷道:“要活的!”說完,竟負手退後,仰面望天,不再開口。
龜叟胡坤山滿臉肥肉顫抖,桀桀怪笑道:“江濤,咱們跟你那窮酸師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此次出山,半為劍譜,半為尋仇。偏巧這兩件事都應在你一人身上。小娃兒,你就乖乖認命了吧!話落,身動,腳下一錯,倏忽欺身而上;左袖疾抖,拂向江濤胸腹;右手屈指如鉤,閃電般攫向肘間的‘曲池”穴道。
他人矮體胖,看似臃腫笨拙,身手卻快得出人意外。欺身、拂袖、探掌,幾乎同時發動。話聲剛落,袖風指勁已一齊飛卷而到。
以“龜蛇二叟”的身份和功力,實屬黑道中翹楚;所以胡坤山雖然知道江濤也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總認為憑自己八成功力,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擊,萬無不中之理。那知左袖一拂,勁力竟然未遇阻礙;右手五指,也抓了個空!眼前人影一閃,已失去江濤的所在。
胡坤山駭然一驚,身形疾轉;卻見江濤正儒衫飄飄,灑步向岸上走去。
這情形,簡直匪夷所思!龜叟怔了一下,怒火狂熾,大喝道:‘叫小輩,還想往那裡走!”一頓雙足,飛身直掠而至,凌空一掌向江濤腦門按落。江濤頭也不回,突然錯步一個旋轉,竟如泥鰍般從漫天掌力下滑了開去。
龜叟一掌劈落,“蓬”地一聲巨響,泥沙飛揚。地上被硬生生未成一個尺許深的土坑,卻連江濤半片衣角也沒有傷到。江濤劍眉雙剔,怒道:“你們究竟跟我師父有何仇恨?定要如此苦苦相逼?難道以為我真的害怕你們嗎?”
龜叟冷哼道:“咱們沒有工夫跟你羅嗦,反正你今天休想脫身。若能識趣獻出劍譜,束手就擒,等你那窮酸師父自來了斷;咱們念在你是晚輩,不屑傷你性命;否則,就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咱們心狠手辣。”
江濤曬道:“這麼說,是非動手不可了?”
龜叟叱道:“難道還跟你開玩笑不成?”
江濤笑道:“好吧!你們既然念念不忘擎天七式劍譜,我就索性成全你們一番心願。”
說著,俯身從地上抬起一段長約五尺的枯枝,拿在手中掂了掂,又道:“劍譜剛才已經拋進大江中,你們一定要學書中劍招的話,只好由我親自指點。截這樹枝不妨暫充長劍,至於能夠領悟多少,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天份如何了……”話未說完,龜叟已怒喝一聲,掄掌猛劈了過來。
江濤腳下輕輕一轉,飄身避開數尺,大聲道:“欲學神劍絕招,最好亮出兵器;要不然,無法領會其中奧妙。”
龜叟連番受激,早已怒火如焚;正待揮掌再進,耳中忽然傳來蛇叟荊天鳴陰冷的聲音,說道:“小輩身法詭異,老二,亮‘毒龍帶’!”
一句話提醒了龜叟胡坤山,這才想起自己三度出手,都被江濤用一種詭異難測的步法輕易閃開;看來不亮兵刃,難以傷他。心念轉動,便從腰際將那條白色寬頻解了下來。
那寬頻非絲非麻,乃是用極細白金絲內雜百鍊緬鐵絞制而成;可軟可硬,刀劍難傷。兩端各嵌鎖釦,帶上滿布狀如倒刺的短鬚,並經劇毒淬鍊,帶沿薄如鋒刃,又可兼作刀劍使用,的確算得上一件陰毒霸道的獨門兵器。
龜文撤出“毒龍帶”,心中已隱泛殺機。振碗一抖,“涮”地一聲響,軟帶竟被排得筆直;略一揮動,呼呼生風,近處蘆葦立即折倒大片。江濤眼中精芒閃爍,點頭笑道:“原來二位的褲帶也可以當作兵刃使用,這倒是少見……”
龜叟冷叱道:“小輩死到臨頭,還逞口舌,接招!欺身上步,長帶挾著勁風,呼地飛掃而出。
江濤手中樹枝斜舉向天,抱元守一;臉上笑容盡斂,換了一片肅穆之色,但卻對那聲勢凌厲的“毒龍帶”視若無睹。及至寬頻臨身,帶邊鋒緣堪堪掃到衣上,突然左足橫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