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不過直到結束通話電話,她硬是沒提關於這個人的一點資訊。讓我今天面試全憑自己的感覺來。”謝文說完,把筆拿起來,朝季席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助演
屋子裡很暗,只有屋子中央擺著的小火盆,發著光冒著熱。
一直沉默坐在椅子上的人,偏著頭對謝文耳語了兩句。
季席耐心的等著,心也像是燒著了一樣,血液逆流。重活一回,好像就真的又回到二十歲的時候,遇到什麼事情就神經兮兮的緊張。上輩子自以為瞧見了許多事,早就到達了一種任天崩地裂,他都巋然不動。
事實證明,他真是太天真了。
不一會兒謝文點了點頭,不知答應了那人什麼。那人站起身來,把身上披著的羽絨服疊好放在椅子上。
她穿著暗色的旗袍,也許不是暗色,只是全部的舊的、腐朽的都沉澱在其中,將旗袍本身的顏色漸漸改變。為什麼這麼說?那旗袍上紛繁的花紋和精巧的盤扣的顏色仍然鮮亮,微弱的綴著光。
你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也會變成那種沉澱許久的暗色,但至少不是現在。
女人微微得動了一下唇,伸手胡亂的摸了側臉,動作有點匆忙,那手的力量像是不在撫摸自己,儘管以弄疼自己的代價,她也絲毫不會心軟。
她亂撫了幾下,垂了下頭把碎髮用手指繞到耳後,“這是第幾年了?”她走到火盆的前面,手在火盆上的虛空裡抓了抓,“這冬天怎麼一直過不完啊,柴房裡的木炭已經快用完了。”
季席幾乎沒有遲疑,迅速明白了現在眼前那人的狀態,分明已經入戲。
“只有你一個人的冬天還沒過完。”季席壓著聲音,低低的說著,聲音有道不清的繾綣。
她笑了兩下,劇烈到直不起腰,她捂著腰,像極了跳舞時候的模樣。劇烈的搖晃讓她剛挽到耳後的碎髮胡亂的擋在前額,“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個冬天,也是最漫長的一個冬天,長到等到我死了,也見不到春暖花開的那一天。”
所有的人都已經熬過了人生中的冬天,只有她,天地之間只有她一個人,享受著這其中滋味。
這空蕩蕩的四合院,只有一個房間沒有上鎖。她自從搬到這裡來,就在這裡放了一個火盆,聊以驅散冰涼的寂寞。她還穿著她從前的衣裳、穿著她最喜愛的鞋子,上天眷顧賞她的好模樣,歲月還沒來得及給她添上老態……然後,冬天來了,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冬天。
連面前的這個男人都無法感受。
季席一腳踢倒了還冒著火星的鐵盆,生硬的攥住她的手腕,強拉著她,另一隻手推開了屋子裡的窗戶。
她在開窗的一瞬間捂住眼睛向後躲了躲,尖銳的叫出了聲。
“你睜開眼睛看一看!你說的冬天。”季席拉著她,指著窗外的手一直顫抖著,眼睛發紅。
她用力的將身子向後仰,手腕牢牢地被季席鉗制著,掙扎的時候有了一圈紅印。
“我不要,不要……”她漸漸有些哭腔,身體開始發抖。
半晌她抬起眼,站直了身子,她穿著高跟鞋能和季席保持平視,她笑了一笑,形容憔悴,像是這小屋裡的一隻女鬼,“江思,你不是早就跑到國外去了嗎,還回來找我做什麼。”
季席的手狠狠握了一下,隨即鬆開了。她彎了彎嘴角,向前鏗鏘的走了兩步。
“你回來做什麼?你說啊?”她推了季席一把,自己卻跌出去兩步。季席伸手想要去扶,卻被她一手開啟。
“假惺惺,”她站穩身子,“你說啊,回來做什麼?”
季席不說話,手指摸了摸褲線。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出國已經八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