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任何議題也是如此,而決不是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重要程度來區分,而是取決於提出這件事情的副市長的排名先後。有的問題在沒有時間討論的時候,就只有擺到下次會議討論,可下一次依然是按照排名先後,週而復始。而什麼時候討論什麼問題,由誰開始說,這是書記的權力,所以一把手光是這一條,就已經佔據了常委會里的一個巨大優勢。也正因為如此,華夏的一把手控制不了常委會的局面這種情況是很少的,萬一出現了,那這個一把手就有些杯具了。
但眼下胡維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下,絕非自己不滿排名安排的時候了,李雲新的出現,使得自己這個常委第六的排名都有些發發可危,自己此刻首先要乾的事情是穩住這個第六,至於什麼時候上升一個去第五,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胡維的辦法,蕭定已然看出一些端倪。他的辦法是“不爭。”不爭,就是示弱,不僅是對蕭震這個一把手示弱,甚至對李雲新也示弱起來:你是領導身邊的人,我不跟你爭。
胡維示弱,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有幾條,第一就是蕭震不會第一時間把他當做打擊物件用以立威,第二則是讓蕭震覺得他胡維是可以爭取到自己身邊的,第三則是因為他也看好這次行動,任李雲新怎麼折騰,紀委內排名他胡維是第一,有了成績總少不了他胡書記的大頭,但胡維在吳城畢竟幹了這麼些年了,盤根錯節的有一些關係,廉政灶和禁酒令一下,要執行落實好,肯定要得罪人,這事情他胡書記不參合,任李雲新去辦,得罪人的事全是李雲新擔了,萬一日後辦成功,上面的嘉獎卻少不了他胡書記的“堅強領導”如此三個一體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但壞處也不是沒有。他原先是前任吳城市委書記董書記的人,此刻董書記去世,吳城群龍無首,而他這個原董書記的干將在新任蕭書記面前一點反抗都不敢有,董家幫的散夥那絕對是可以預見的。董家幫散夥之後,萬一蕭書記沒有選擇接納有投靠之意的胡維,而是執意要把李雲新扶起來,那麼他胡維的處境就很困難了他心裡清楚這幾年跟任家幫的關係有多糟糕,他若是不入那暫時還沒出現的“蕭家幫。”就算想學王和做箇中間派都做不成,他年紀還不算大,可不想這麼早就去什麼人大、什麼政協混日子。
這還只是其一,另外李雲新現在推進的畢竟是蕭書記的“新政。”如果真搞出了什麼好名堂,到時候上面對李雲新肯定要高看一眼,而自己雖然掛名領導,但下面不清楚,上面豈能不知道事情都是李雲新辦的,到那時要是覺得自己攔了李雲新的路,而李雲新又有蕭震書記支援。自己讓路豈非必然?
蕭震淡然一笑:“莫為危時便恰神,前程往往有期因。終聞海嶽歸明主;未省乾坤陷吉人。道德幾時曾去世,舟車何處不通津?但教方寸無諸惡,狼虎叢中也立身他看了看李雲新:“雲新聽過這首詩嗎?。李雲新搖了搖頭,失笑起來:“這方面,我可比不得書記你。”
蕭客擺手笑了一笑,又問:“那雲新可知道馮道此人?”
李雲新皺眉思索了一下,忽然記起,訝然反問:“可是那位歷仕後唐、後晉契丹、後漢、後周四朝十君,拜相二十餘年的官場不倒翁?。然後明白過來:“這首詩是他寫的?”
蕭定點了點頭,李雲新笑起來:“這位老兄倒是好本事,換主子跟換褲子一樣快,還能常穿常新,只是沒料到他還會作詩。”
蕭客看了李雲新一眼,卻是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馮道此人,乃是曠世大才,甚至大賢
李雲新大為驚訝,蕭震笑起來:“雲新對馮道,瞭解多少?”
李雲新訕訕一笑:“歷央,我不怎麼在行,就記得這位馮大人當了四朝元老,曾做了十介。皇帝的臣子,後人歐陽修罵他是無廉恥者。”
蕭客呵呵一笑,他說馮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