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你準備一下,我陪你去審劉鐵山,這個突破的契機一定要搞清楚!”
這次至關重要的提審是在公安局看守所進行的,參加訊問的還有兩個公安方面的原審訊人員。訊問提綱嶽清蘭事先看過,在案情細節上做了些補充,請兩個原審訊人員參加也是嶽清蘭提出的。高欣潁便產生了一種感覺:這位檢察長對放火真實xìng的懷疑似乎比她還深刻,讓她作為公訴人出庭也許是一種意味深長的安排,嶽清蘭也許一直在等著她這位最高人民檢察院命名的“十佳公訴人”把疑問提出來呢!
然而,對劉鐵山的審訊一開始並不順利,劉鐵山進mén坐下就連聲認罪,像背書一樣,把供述了許多次的供詞又說了一遍,既沒提到自己老婆的自殺問題,也沒談到家庭困境和由此引發的絕望情緒,一再要求政fǔ早點槍斃他,以平民憤。
作為涉嫌放火的犯罪嫌疑人,劉鐵山已被戴上了腳鐐手銬,頭髮全白了,神情木然,整個人也瘦得脫了形,和二十幾天前錄影帶上的人相比已判若兩人。
高欣潁根據擬定的訊問提綱,開始提問:“劉鐵山,你是否有罪?”
劉鐵山馬上連聲道:“有罪,有罪,我有罪!是我放火燒了金sè年代!”
高欣潁問:“那你放火的動機是什麼?”
劉鐵山答:“我早就說了,是報復,不想讓蘇全貴那些有錢人有個好下場!”
高欣潁問:“可你一開始並不承認是報復放火,這又是為什麼?”
劉鐵山答:“我那是心存幻想,妄想欺騙政fǔ,逃避殺頭的責任。”
高欣潁問:“那麼,怎麼這麼快又想通了?又承認了?是什麼原因呢?”
劉鐵山答:“我沒想到會燒死這麼多人,我覺得罪該萬死,就承認了。”
高欣潁看著卷宗:“好,那我們就來說說你故意放火的過程:根據你本人八月二十二日的供述,金sè年代娛樂城三樓倉庫發現的汽油是你故意潑灑的,是不是?”
劉鐵山木然答道:“是,是,這不關周貴根的事,是我的事,我灑了一瓶汽油。我算好了,電焊火流落到汽油上,火一下子就會燒起來,沒得救的!”
高欣潁問:“汽油是裝在什麼容器裡的?你又灑在了什麼地方?”
劉鐵山一時答不上來了:“這……這我記不太清了……”
高欣潁審視著卷宗裡的有關證據材料,頭都沒抬:“好好想想!”
劉鐵山目光茫然:“可能是個鹽水瓶吧?我好像都灑在管道下口了……”
這明顯不對,現場調查情況證明:劉鐵山焊接的管道下口並不存在汽油燃燒殘留物,殘留物是在最裡面的一堵牆後發現的,裝汽油的也不是鹽水瓶,而是一個1000cc的xiǎo塑膠桶,技術部mén的分析表明,汽油是在火勢蔓延後才引燃的,消防支隊救火人員也提供了旁證,這麼看來,劉鐵山十有**是說了假話,編不圓了。
高欣潁盯了上來:“劉鐵山,你說的容器不對,想好了再說!”
劉鐵山立即改了口:“那……那就是鐵桶,xiǎo鐵桶……”
高欣潁敲了敲桌子:“再想想,再想想!”
劉鐵山再次改了口:“要不就是醬油瓶,對不對?”
嶽清蘭這時說話了,語氣中透著不可置疑的威嚴:“劉鐵山,我提醒你一下:法律對每一個公民都是公平的,你做過的事,是你的責任,你不承認也沒用!你沒做過的事,不是你的責任,你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攬,一定要實事求是回答問題!”
高欣潁又問了下去:“你把汽油灑到了焊介面的管道下面,是不是?”
劉鐵山連連點頭:“是,是,我說了,這樣火著起來就……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