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毅等人十分鮮明地感受眾人──包括[俠],甚至還有[魔]──對老婦的尊愛。
宇凌心趕忙迎前,“娘啊…這等風雪,您老怎麼──”
“不妨事。老身只待和一心說幾句話兒。”宇老夫人裹著保暖衣,精神瞿爍道。
遽地──天縱橫神色肅然,走上前去,揖身,“宇老太,許久未見,一心給您請安!”天縱橫一改狂橫之態,異常恭謹的向那老婦問安。敢情那老婦就是而今“俠者莊”地位最是隆崇的──宇老夫人。亦就是宇定心之妻,以及宇家兄妹之母。
鐵毅、雲飄、夢幽音、月心瞳等,可說是這場局的觀外人,雖看得驚奇連連,可也沒敢插上些嘴。只靜靜地看著。而一旁的商映罪,倒也事不關己的覷著。沒有任何波動。只兩眼閃著陰陰的邪芒。
誰人可以料到,不可一世、傲笑武林的至尊之[魔],居然用這等恭謹的禮,崇奉著宇老夫人!?就連“俠者莊”內部之人,亦不由瞠眼結舌,渾然不知而今是何狀況,迷迷懂懂的,只能繼續呆然看著。
宇老夫人見天縱橫這禮行得仔細,心底不禁一陣慨嘆。“快快請起。老身愧受。”
“不,這些許禮不過略表一心對老太的感激。老太對一心的好,猶遠遠超逾。”
宇老夫人雖是龍鍾身式,兩眼瞽然。可顯然她並不痴妄的。“老身對你好──若真對你好,當初又怎會任你一人受盡欺負,孤零零地出走,而沒有絲毫的辦法,可以改善?你這些禮,只讓老身慚然不已啊…”
天縱橫正色道:“一心清楚,那並不幹老太的事。”
“唉…即便不是老身親為的。但總是老身的夫婿那般對你,導致──”
“娘,您老何必對他這許多話?當年,爹可沒有做錯。”攙著老夫人的女子說。
“三姊,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這樣說一心哥?”宇華心立即反彈叱道。
“女大不中留呀…”宇曉心眼底積滿不屑,且痛恨般地看著天縱橫說。
天縱橫一派的無所謂。
“你──你──你好樣的!”宇華心怒意張然於臉龐。且飛起一股羞赧之色。
宇曉心不待理她的小妹,只撇了撇嘴,便別過頭。一副懶得計較的模樣。
宇華心嗔道:“孃親,您看嘛,三姊她、三姊她都這樣啦…”氣極敗壞的。
宇老夫人深深的嘆著息,“你們也這莫大年──哎…眼前這許多英雄豪傑,還像兩個娃兒一樣,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們究竟羞是不羞?還不快閉嘴。”有些動氣的,可也還好。
“但──三姊她對一心哥那麼樣、那麼樣的壞耶…”
“壞?我對他壞?他有什麼地方值我對他壞?妹子啊,我看你是給人蒙了心肝都不知哩…要真說壞,你的‘一──心──哥’,可才真壞。當年可是他偷走爹的寶劍定心,才被逐出‘俠者莊’。誰才真壞啊?賊人一個,哼!”
“你!”宇華心怒極。反倒說不出個什麼來。只戟指對著宇曉心。
兩人這一鬧吵,反而顯得現場情勢的沉冷與寂止。
天縱橫嘴帶惡意的笑著。
宇凌心眼神忽然一閃,出現非常寂寞非常寂寞的樣子。像是就要被吞噬了。
而宇老夫人麼,則是很心痛的聽著。已近瞎的雙目,似乎激盪著某種光亮。
跟著宇老夫人、宇曉心之後的男子,卻是諱莫如深。眸底是切片式的密寒。
兩女見無人理會,亦不看場勢如何,便爭吵起來。也不過是嘰喳鬧語便了。
過一會兒,宇老夫人探手,暗地裡,捏了捏宇曉心的手。
宇曉心因攙著宇老夫人,且正氣頭上,不意便給掐個著實。她愕然望之。
宇華心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