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眨了眨眼,將裡面殘存的溼潤甩掉。這時,正好碧玉端著我要她做的珍珠銀耳羹走了進來。
我接過來一邊喝一邊說:“明天我要見藍子軒,派人給他送個信兒吧。”
碧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為這次我沒有稱呼他為“大哥”。不過她沒說什麼,點點頭就去辦了。
穆容成說,他需要有“確鑿的罪證”時,我腦子裡滑過了一個人名。或許,在這件事情上,我能幫點兒忙。
……
自從這次重傷痊癒之後,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當我認真想起一個以前有印象的人名時,他的事情就全都呈現在我的腦海裡。那天,劃過我腦海的名字,是“史景元”。之後,等我靜下心來回想時,就“回憶”起了關於史景元的資料。我把我所有能想起的事情,寫在了紙上。現在我已經在猜測,所謂沈家的傳人,或許就是指這些奇怪的記憶吧,關於百官的秘密和背景,一代一代的傳下來,所以一國之主必須把沈家的女兒娶進門。可我還是有些疑問,如果真是像我想的那樣,但每一朝的官員都不相同,不可能每一代沈家女子的所記的事情都一樣吧?那不就失去作用了?那麼還能有辦法將所記的事情隨著時間翻新嗎?真是想不明白,所以乾脆我也不去琢磨它,只要現在能對我有用就行。
最終,我也沒有真的面對藍子軒。他來了以後,我只是讓他等在花廳,然後將寫好的東西用蠟封好,讓小順子給他送去。我告訴自己,這麼做的理由是因為現在有孕在身,不能情緒過激。反正就算不見他,他也會好好利用我給他的資料,畢竟高家倒臺對他是有莫大的好處的。
然後就沒我什麼事了,所要做的就是等待。這段日子裡,生活很平靜。嚴惠蘭經過上次的教訓後,變得異常老實,一直沒什麼聲息。薛丹盈、杜麗笙和高彤雲,都來拜訪過我,可全讓我用“要安心養胎”的藉口給回掉了。穆容成還是天天來看我,卻從沒有再在我這裡過夜。他來看我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話也說的很少,大多數時候,是他陪著我喝藥、吃飯,然後他就又匆忙趕到尚書房去處理朝政。
這些日子,高彤雲三番兩次要來見我,都讓碧玉和小順子給擋了回去,所以我想,可能要出事了。果然,前天傳來訊息,說高懷仁被抄家。昨天,小順子又來報告,說官兵在他家發現了一個藏寶庫,搜出的金銀珠寶足夠裝備天啟所有軍隊一年的糧餉。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其中還搜出了大皇子當年穿過的龍袍龍冠。這下子姓高的是跑不掉了,而且連累得一家大小全下了天牢,再加上他兒子與北遼勾結的罪名,高家說不定要株連九族了。
我在玩兒一個銅錢打發時間,因為我在等穆容成下朝,今天,他應該可以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把銅錢豎起來,用食指按著,然後用另一隻手輕輕一彈,它就在光滑的桌面飛速旋轉起來。一邊玩兒,一邊想,高家的正式瓦解,意味著天啟政治的重新洗牌。嚴柏濤代替了高懷仁的位置,藍子軒也會抓緊機會力爭上游,穆容成更要把打亂的一切重新掌握在手裡。而我,只是要借這個機會報仇而已。這只是我計劃的第一步,我一定要慢慢的,把人生的主動權,拿回到自己的手裡。我用手按在了旋轉的銅錢上,那銅錢“啪”的一聲停在了桌上。
“在幹什麼?”我抬頭一看,穆容成已經站在了門口。
我把手的銅錢衝他亮了一下:“隨便玩兒的。”
他走了進來,坐在我旁邊,拿過我手裡的銅錢看了看說:“這個月初,汝南巒縣的銅礦礦主史景元,聯合當地官員,參了高懷仁一本。此後,與高家有關的案件,接連被揭露出來,高懷仁的勢力,頃刻間土崩瓦解。”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想在我臉上探尋什麼。
我微微一笑:“這還不好?挖出了天啟的一隻大蛀蟲,皇上應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