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人先下去收拾一下東西。大人什麼時候要出發,就招呼小人一聲。”
“好。你也忙了一天了,下去歇會兒吧。”子軒溫言道。
阿來不疑有他,轉身走了出去。他卻沒有看到,身後的藍子軒那漸冷的神色,和眼中,深沉複雜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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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獵的時候,你只要緊跟在我身邊即可。否則,刀箭無眼,要是被誤傷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朗星翰笑著對我說。
“這茫茫草原上是你的地盤。我身無常物,又不辨方向,放心吧,跑不了的。”我沒抬頭,把玩兒著手裡的新鞭子。那羅寶柱把這鞭子做得倒是很精緻,手柄上還用紅線纏了漂亮地花紋,讓我不由得想起碧玉那一手好針線活兒……對呀!我眼前突然一亮,從剛才就覺得那羅寶柱長得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原來他是和碧玉長得有六、七分像呢!
一陣悠遠而蒼涼的號角聲響起,把我從思緒中驚了回來。那吹號角計程車兵離我不遠,這聲音也不小,可聽起來並不是響亮感覺,反而很深沉凝重,彷彿震動的不是你的耳膜,而是的心臟。
抬頭四顧,不知什麼時候,四面八方都冒出了北遼計程車兵,有騎兵也有步兵。他們並沒有身著作戰時的鎧甲,而是統一的灰布衣服,且都在頭上綁了一條黑色的帶子。乍看起來,這些士兵是雜亂無章地散落在草原的各處,可仔細的觀察,他們又似乎是按著某種陣勢排列的,因為我發現步兵和騎兵之間的間隔和人數,好像很有規律。
“別把我剛才話當玩笑。”正忙著四處張望,耳邊響起了朗星翰嚴厲的聲音,“圍獵的時候,人會失手誤傷倒還好說,要是野獸發起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難得見朗星翰用如此嚴肅認真的神情說話,我不由得點了點頭。他這才高舉起右手,用北遼語喊了句什麼話,然後把手臂用力向下一揮,草原上計程車兵突然極其一致地同聲喊了出來,把我嚇了一跳。幾乎就在同時,所有的人都開始移動,向著東南的一個方向圍了過去。那些身著灰色衣衫,頭系黑帶的北遼士兵,動作快得彷彿草原上颳起的一陣風。
“跟上!”朗星翰回頭衝還在原地發呆的我喊。也不知是誰在後面踹了一下我的馬,這馬長嘶一聲,毫無預兆地就跟著朗星翰衝了出去,幸好我已經把韁繩纏在了手臂上,否則非得給甩下去不可。
慢慢地我才看出來,原來那些士兵在草原上形成的包圍圈,是為了驅趕獵物。我不時地見到獐、狐、兔、鹿,還有很多我叫不上來名字的動物,被驚地四處亂竄。可朗星翰似乎對它們並不感興趣,都不多看一眼,直接就旁邊掠了過去。我緊跟在他後面,時進時遠,不知道他是否曾故意放慢腳步讓我趕上來,反正我一直都沒有跟丟就是了。
很久沒有如此暢快地騎過馬了。風從我的臉旁呼嘯而過,身體隨著馬匹的奔跑跳躍不斷地起伏著,耳邊聽到的是戰馬嘶叫、蹄聲飛揚、吶喊與助威聲更是不絕於耳;眼前看到的,則是無數奔跑著的馬匹和人影。可不管周圍的環境再混亂,前面那匹黑馬上矯健的身影,永遠是最醒目的。不只是因為他一身明黃色的衣袍,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使人難以忽略。
雖然我不願意,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與穆容成,都是那種天生帶著帝王之相的男人。這也使他們在很多方面都有了相似之處,比如魄力、氣勢、和讓人一見便有折服之心的威嚴。
但朗星翰的氣質更加外露,你能感覺得到他的意氣風發和霸氣十足,彷彿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穆容成與他比起來,更加內斂而深沉。或許容成的野心並不比朗少,但他所處的環境和氛圍使他養成了把一切都隱藏起來的性格,讓人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