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就是窮,窮寇成匪!
就像你說的,窮才是惡的根源……”
一老一少開啟了話匣子,從治國之道,官員腐敗,賦稅過重,到朋黨之爭、胡人的侵擾和抵禦。
老頭驚訝的發現,小孩哪方面都能談到點上,怪不得敢自比甘羅。
雲沐也發現,夏承比他想象的更加有才,當了幾十年教書匠,對朝政仍能切中時弊,一針見血,是個能臣。
雲昭全程不發一言,安靜地吃點心喝茶,等兩人看過來時,盤子裡的點心已吃了大半,還啃了兩塊西瓜。
雲昭對兩人笑了笑:“你們說的我聽不懂,我就偷了個嘴兒,一不小心就吃了半盤點心,還把先生的一壺好茶給喝光了。”
老頭哈哈大笑:“老夫請你吃的,這怎麼能叫偷嘴呢!”
侍女立即向前續上茶水,夏承吩咐道:“讓廚房多燒兩個菜,再做些點心,給兩位公子回去時帶上。”
侍女應聲退了出去。
雲昭一拍手,嚷道:“來了又是吃又是喝的,忘了給先生的禮物了。”
老頭擺手:“不用不用,老夫不收禮。”
雲昭解開包袱:“沒花錢,全是自己動手做的。
這個是沐沐做的蠟纈,剛學的,萬里江山圖,夏天日頭毒,這塊蠟纈給先生當個窗簾合適。
沐沐,展開讓先生看看。”
雲沐跟雲昭一人拽著一邊,一幅七尺寬的淺藍色萬里江山圖,展現在老頭面前。
雲沐道:“先生,這是我的第一個作品,技法不成熟,希望先生不要嫌棄。”
老頭眼睛一亮,從座位上站起來走上前去,細細看了一遍,讚道:“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緻的蠟纈。
構圖大氣磅礴,峰巒疊嶂,層次分明,一眼望去,彷彿能夠觸控到山石的粗獷與堅硬,這跟水墨畫有什麼區別?
你是怎麼染出凌然浩渺之氣的?”
雲沐道:“畫技是受姐姐啟發,先生說的浩渺之氣,無非是多點了幾遍蠟而已。”
雲昭笑道:“哪是多點幾遍,幾十遍都不止,但總算是沒白費功夫,先生誇你了。
疊起來,跟先生看看我娘染的那幅。”
“你娘?你娘不是病著嗎?病好了?”
雲昭把布疊起來,又拿出另一塊,“沒有,我娘是飢飽癆,沒那麼快痊癒,但已經輕多了。
我娘聽說咱們縣有先生這位大儒,高興的不得了,給先生染了一塊松鶴延年,以示敬意。
我娘說,松長壽,鶴延年,希望先生健康平安,長壽吉祥!”
雲昭展開手中的布,一隻白鶴站在松樹上,靜靜的看著前方,松樹在風雪中挺拔不屈,白鶴一幅傲然的姿態,顯得卓爾不群,高風亮節之感。
夏承讚道:“果然,你娘也是大才女,生著病還勞心勞力的,唉!老夫受之有愧呀。
替老夫給你娘道個謝!”
“成,我一定轉告!”雲昭笑道:“還有我,我也給先生準備了個小禮物。
一把扇子!
先生在家有侍女打扇,出了門還是得帶扇子,我看先生用的是羽毛扇,羽毛扇雖好,可不用的時候拿著不方便。
先生看看這把!”
雲昭雙手把摺扇遞給夏承,夏承接過來,拿著這把奇怪的扇子左看右看。
雲昭示意道:“先生,這是把摺扇,用手輕輕一推,就能展開,不用了再合上,拿在手裡小巧方便,還能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