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召召笑道:“咱倆誰也不死,馬大狗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到捶布石上摔死的,礙著咱倆啥事?
他一個大男人,咱倆弱女子一個重病,一個重傷,哪個能傷得了他分毫?”
翠花一愣,想了想道:“你這法子好,馬大狗是萬人嫌,里正也厭惡他,只要你二叔和里正信了,應該不會有人去縣裡告咱。”
雲召召道:“二叔最看不慣他了,里正也是好人,我猜二叔不會追究,家裡出個殺人犯,名聲也不好。
咱家左右就這幾畝地,一個院子,明兒二叔來了,讓他幫著買個棺材埋人,宅子和地傳男傳侄不傳女,以後還不是鐵柱的。”
翠花沉思片刻,搖頭道:“說不好,到底是骨肉血親,平日再怎麼恨,他也是你二叔的親哥哥。
若讓人看出端倪,你二叔想網開一面也不能夠,里正也是,若被人舉報了,里正會遭牽連的。
昭昭,咱按你說的做,但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你今晚都沒醒,所有的事都跟你無關。
我給你留了錢,在灶臺下埋著,等案子結了,你拿著錢去找你親生父親。
你父親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的。”
雲召召一愣,“親生父親?您不是說我父親是馬大狗嗎?”
翠花正色道:“不是,你怎麼會有馬大狗這樣的父親!
我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當時你歲數太小,我怕你說漏了嘴。
這些年,他沒往家裡拿過一文錢,掙倆錢都自己嚯嚯了,地裡的活他也不管,嚴格來說,他連你的養父都算不上。
他就是一死有餘辜的畜生!
昭昭,你千萬不要多想,你沒做錯過任何事。”
翠花虛弱卻堅定的語氣,讓雲召召感覺心中一股熱流湧動。
她站起身扶起翠花,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笑道:“我不會多想的,地上涼,您去床上躺會兒。”
翠花本就病的嚴重,經這場折騰,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全憑一口氣強撐著,被雲召召扶上床靠著牆坐著,就是不肯躺下。
她拉著雲召召的手,虛弱道:“昭昭,我不能躺,我得把你的身世一口氣說完,不然我怕再也沒機會說了。
你父親姓雲名靖,你祖父是名將雲起,雲家世代忠良,你是忠良之後!
我不是雲家的婢女,我是你父親的妾,你父親去打仗,你嫡母偷偷把我給賣了,你父親……你父親根本就不知道……,他……他……”
翠花一激動咳嗽起來。
雲召召往裡坐了坐,把翠花摟在懷裡,讓她靠的舒服些,輕輕撫著她的胸口道:“彆著急,慢慢說,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