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想去書院讀書。”
“為啥?”
“我在家幹活呀!”雲沐指著灶臺、藥鍋和洗好的菜:“冬天雖不制染膏,不做農活,可這些事也得有人做吧!
我若去讀書,這些活就成姐姐一個人的了,多累呀!
姐姐忙家務,姑姑沒人陪也寂寞,還有,以後再有拎不清的人上門,誰保護姐姐呀?”
雲昭看著豆芽菜一樣的雲沐,大笑:“你保護姐姐?”
雲沐把柴禾折斷,續在藥鍋底下,哼哼道:“姐姐又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會長大的,我的個頭早晚能超過姐姐!”
雲昭拿了根洗好的胡瓜(黃瓜),掰了一小段餵給雲沐,笑道:“別生氣,是姐姐錯了,沐沐的個頭指定能超過姐姐。
今兒就多虧沐沐。”
雲沐吃著脆生生的胡瓜,笑得合不攏嘴:“姐姐,我父親是高個子,我不可能長的矮,以後一定能保護姐姐。”
雲昭非常給面子的嗯了一聲。
雲沐一本正經的道:“還有,姐姐,你千萬不能穿女裝。
咱村不光是陳公子,還有村西的水生叔家的侄子小河,村南頭的二黑和三愣,馬大娘家的大志,看姐姐的眼神都怪怪的。
這些人還好說,有二叔和里正在,他們再怎麼著也不敢胡來,若是城裡人知道姐姐是女子,再遇到有權勢沒道德的胡亂糾纏,姐姐不得嘔死。”
雲昭嘎嘎笑道:“你一個小屁孩懂的還不少,還什麼眼神,你大志哥可是我族兄,二黑和小河從小家裡就給他們定了娃娃親,哪兒是你想的那樣。”
雲沐不服氣:“姐姐,你一個少女不懂男人的心思,定親怎麼了?家裡妻妾成群的還想著多納一房呢,何況他們?
反正我不想讓他們用那樣的眼神看姐姐。”
雲昭咬了一口胡瓜嘎嘎嚼著,若有所思地看著藥鍋裡翻滾的湯藥,沒有言語。
雲沐用燒火棍把柴禾往裡戳了戳,小大人似的安慰道:“姐姐,你別難過,等我長大了,能保護姐姐了,把天底下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飾都給姐姐,姐姐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
雲昭被小孩逗樂了,笑道:“好,姐姐等著沐沐考上狀元,有權有勢了保護姐姐。
不過,你可不要學那些朝三暮四之人,若是以後敢仗著權勢欺男霸女,見一個愛一個,讓你的妻子兒女傷心,姐姐就打斷你的腿。
我可不管你是狀元還是探花!”
小孩連連點頭,“姐姐放心,我若是欺男霸女,隨姐姐處置,打死都沒事兒。”
雲昭又掰了一段胡瓜餵給小孩:“說來說去還得讀書呀,無權無勢的,你一文弱書生怎麼保護姐姐?
家務活你甭操心,我能料理。
你小小年紀就讀了這麼多經籍,可見你父親是打算讓你入仕的,其中不知為你花了多少錢,操了多少心。
若姐姐為這些瑣碎小事耽誤了你,既對不住你,也對不住培養你多年的父親。”
雲沐道:“這不叫耽誤。
我是姐姐的弟弟,也是姐姐的奴,不能因為姐姐和姑姑厚待就忘了本分。
我想了,先掙錢,等姐姐身邊有了可用的侍女伺候,我再考慮讀書的事。
那時候我頭髮也長了。”
雲昭:“……”
“最後這句才是重點吧!
你是不是嫌頭髮短丟人呀?
短頭髮多好看,涼快又清爽,還不用梳頭,過兩個月我給你剪個髮型……”
雲昭還沒說完,雲沐就捂住腦袋嗷了一嗓子:“姐姐饒了我吧!
我每天晚上睡前都捏著頭髮尖拔一拔,恨不得讓它長快一點,您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