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也這麼說,老爺說,今兒放過他,明兒他就有可能騷擾別人,處置了他,就是積德行善了。
老爺問我敢不敢當這個善人,我一口就應了,除暴安良是造福子孫的大事,我豈能推辭?”
雲昭抱拳:“祥叔,大俠!
我跟周大俠一起,去縣衙大堂上除暴安良。”
幾人都笑起來。
周祥笑道:“我不算大俠,我們老爺才是,別說區區一個村霸,就是皇親貴戚作惡,老爺也不會坐視不理。
老爺還說,生氣最傷身,夫人的病一直是孫郎中看的,還是進城讓孫郎中看看為妥。
若家中無甚要事,最好今日就搬到城裡,省的狗剩的爹孃糾纏騷擾。”
翠花點頭:“今日就搬,狗剩是罪有應得,只是……”
雲昭道:“娘,咱們也沒答應什麼呀,您不用顧及別人的看法,也不用擔心狗剩報復,過幾年,鐵柱和栓子都長大了,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一會兒,我就把錢還給板凳爺,咱不要他那倆錢兒。”
雲沐道:“姑姑,按律狗剩坐牢也得給您治病,不然會罰的更重。
您也甭可憐狗剩爹孃,他們一點都不無辜。”
翠花沉默不語。
周祥道:“夫人放心,再壞的人進到牢裡也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出來後老實的很,哪個敢再犯法。
何況我是遵從老爺之命,為民除害,與夫人何干?
狗剩這種人,估計早把人噁心透了,真抓走,大夥兒明著惋惜,暗地裡不定多少人拍手稱快呢!”
翠花釋然道:“這倒是真的,周大哥稍坐,我們這就收拾東西。”
雲昭站起來:“沒啥可收拾的,衣服我都包好了,沐沐,收拾一下你的書,衣服撿喜歡的拿兩件,咱們這就走。”
雲沐噌一下就躥了出去:“我東西多,姐姐送我東西都得帶上。”
周祥看著屋裡一袋袋的糧:“我讓人把糧食扛到車上,城裡的糧價貴,拉過去能多賣些錢。”
雲昭大喜:“那就有勞各位叔叔了。”
雲昭不想多帶東西,翠花卻啥都捨不得丟。鍋碗瓢盆,刷鍋的炊帚,放餃子的蓋墊,擀麵的擀麵杖,切菜的案板,熬藥的藥鍋,爐子木炭,甚至後院的大白菜,都想帶過去。
用翠花的話講,帶過去就能用,買新的花功夫還不一定好用。
雲昭笑著應是,剛收拾了幾樣,就聽外邊喧鬧聲響起,其中有議論聲,爭吵聲,里正的呵斥聲,還有狗剩孃的哭聲。
“昭昭姐!沐沐哥哥!”
鐵柱和栓子一前一後跑進來,鐵柱激動地喊道:“大伯母,狗剩被帶刀的官爺抓走了!”
栓子大口大口喘著氣兒:“嗯,他們都穿著官服,腰間挎著長刀,腰後面彆著繩子,騎著高頭大馬,可威風了。
沐沐哥哥呢?”
兩人張望了一下,沒等翠花開口,就跑到雲沐屋裡,把官差的威風又講了一遍:“沐沐哥哥,你說的帶刀的官,是不是這種?”
雲沐把疊好的被單和衣服包在一起:“逮捕犯人的官差叫捕快。”
鐵柱笑道:“我長大了就跟著沐沐哥哥當捕快,太威風了。”
“還有我,我也要跟沐沐哥哥當捕快。”
雲沐對兩人翻了個白眼:“瞧你倆這點出息,好好讀書,哥哥不會虧了你們。
把這些搬到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