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疼錢嗎?我是心疼你,你累病了咋整!”
雲昭撒嬌:“還是娘疼我,您放心,藍草我讓二叔幫忙去弄了,我就在家弄點細索活,累不著。
若不是我怕一人打靛累著,我就買四十個陶缸了。”
翠花:“別介,這些就夠嚇人的了,錢夠花就成唄,何必讓自己這麼辛苦呢!”
雲昭坐到翠花身邊,溫聲道:“這不是咱一家的事兒,全村人都指望著咱的染膏掙錢呢!
而且我也喜歡掙錢。
我原本想著多掙點錢,讓娘風風光光的回京,咱們的臉上也有面子,但昨晚我的願望被娘無情地給打擊了。
唉!
就我這點本事,再掙半輩子,都未必能掙到父親一匹馬的錢。”
翠花用手指戳了她腦門一下:“在你父親面前還要什麼面子,你掙的錢越多,你父親越心疼。
女子不易,你能少受些苦,一路平平安安、毫髮無損的回去,就是心疼你父親了。”
晌午,正熱的時候,馬二牛拉了滿滿一車藍草回來,整整五百斤,雲昭當場付了春杏五百錢。
春杏把錢接到手裡,真有一種被金元寶砸中的眩暈感,一家人歡喜完全忘記了累。
傍晚,馬二牛又拉了一車藍草回來。
二丫和鐵柱睡在了裝滿藍草的車頂上,春杏和招娣在車兩邊護著,幾人身上全都髒兮兮的,走路還有點踉蹌。
馬二牛和春杏把倆孩子抱了下來,喊著他們的名字,倆孩子顯然已經累極,怎麼喊都喊不醒。
雲昭把錢給了春杏,心疼道:“二嬸,明天在家歇一天,後天再去吧!”
這撿錢的事,春杏哪捨得歇著:“你添置了這麼多缸,這些也不夠用的呀!
明兒我和你二叔去,不讓孩子去了,下午我就說了,不讓他們再跟著,都不聽!
明日說什麼也不帶他倆了。”
雲昭還想說什麼,翠花忙岔開話題,吩咐雲昭:“天這麼晚了,你去多做點飯,讓你二嬸他們在咱家吃飯吧!”
春杏和二牛連道不用,把孩子放到板車上,推著回了家。
雲昭抱著翠花的肩膀,嘆道:“娘,他們若累病了,我會難受的。”
翠花揉了揉雲昭的腦袋,笑道:“沒事,乾點活病不了,你讓你二嬸他們歇著,他們也會難受的。”
“窮人太難了!
娘,咱們再讓點利吧!一斤讓十文,讓大夥坐牛車去縣裡。”
“行,娘都聽你的。”
第二天早上,雲昭家裡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