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被告到官府我們也不佔理,說到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拖債不換,我們賭坊給他們點小小的教訓也是天經地義……”
灰斗篷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想跑也跑不遠,銀子好借,便宜不好佔。”她說完站了起來,從斗篷中伸出一隻發黑的手來,扶著椅子站起來,老頭瞥見駭的不輕,還沒看個清楚,那隻手又縮了回去,灰斗篷顫巍巍的似乎是想從原路返回。
老頭還沒鬧明白她的來意,沉聲說道:“尊駕留步!”
跟著灰斗篷的野狼猛然回過頭朝著老頭子低吼一聲,老頭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的看著灰斗篷離開了房間,野狼也謹慎的退了出去。
而剛才灰斗篷坐著的地方,落了一張紙,老頭子撿起來,正是宋氏跟金刀賭坊所籤的其中一份借據。
老頭高聲叫道:“來人!”
一條粗壯的大漢掀簾子走進來,老頭問:“剛才出去的那人看到了沒?馬上追上去,跟著她,看她住在哪裡!”
大漢領命,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遠遠看到灰斗篷閃進了一條巷子,大步奔走過去,一隻腳還沒踏進去,看到前面的景象駭的全身僵硬,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巷子裡,灰斗篷的身影已經遠去,但在巷子口卻堵著七八條齜牙咧嘴目露兇光的野狼。
大漢緩緩後退,見野狼只是站在原地威懾,並沒有上前的意思,等到退出了巷子,立刻轉身拔足
狂奔起來。
等他再帶著一干人來到這條巷子,別說野狼了,就連根狼毛都沒看見,而灰斗篷的影子自然無從尋找。
再說灰斗篷,在野狼的牽引下在巷子裡左饒右轉,聽到驢子的叫聲之後灰斗篷聲音雀躍的叫道:“蟲兒!”聲音還是有些沙啞,但比起在金刀賭坊中的粗啞難聽卻已經好了很多。
野狼停住了腳步,看到牽著驢子緩緩的走過來的女孩之後才轉身奔走,幾下消失在曲折複雜的巷子裡。
“娘,怎麼樣啊?”牽著小毛驢的正是燕嵐,“灰斗篷”則是羅娘。
毛驢是燕嵐買來給羅娘代步的,小毛驢蹄子裡紮了根長刺,性格暴躁易怒還不幹活,主人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以為這頭毛驢本身就是如此,便在市集上把驢子給賤賣。
燕嵐跟羅娘為了她們繁複商量好的計劃上午才到城裡,為緩解羅孃的緊張,燕嵐就拉著羅娘上街轉,沒想到碰到這頭暴躁的小驢子,她看價錢便宜,而小毛驢身體健康強壯,羅娘眼睛不方便,如果有頭聰明的小驢子代步,她也能放心一些。
羅娘取下斗篷,滿頭的大汗,臉上是因為演戲緊張遲遲不下的紅暈,她臉色慌亂,抖著手怎麼也取不□上用來偽裝的厚衣服,索性不解,又是緊張,又是想笑:“可嚇死娘了,生怕被人家給識破了……哎,跟著孃的那條狗呢?”
“走了。”燕嵐吐吐舌頭,羅娘根本就不知道跟著她的壓根兒不是狗而是狼,還有巷子口幫她擋住跟蹤者的七八條野狼,羅娘也壓根兒沒察覺到。
羅娘用手扇了扇風,搖頭:“走吧走吧,娘都沒注意跟誰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不是咱之前商量好的,反正那張紙我是留下來了……”她清清嗓子,說話聲音漸漸的恢復了,原本是想用自己的手摸一摸脖子,想到自己手上的東西,嫌棄的皺了下眉毛,“回家回家,快把手上臭烘烘的東西給洗乾淨了……以前沒做過這些,沒幹過壞事,心裡不安生……”
羅娘緊張的表現似乎是話嘮,她囉囉嗦嗦的說個不停,燕嵐牽著小毛驢,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拿袖子擦汗扇風的羅娘,等到羅娘終於安靜下來,她才有機會問一問:“娘,您現在該不是後悔了吧?”
“後悔?!”羅娘情緒還沒平復下來,激動的說道,“我羅娘做過的事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