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彎彎的,喜悅似要從那黑黑的瞳眸中溢位來。皇甫覺的眼眯起來,向她勾勾手指。
燕脂搖搖頭,笑容之中多了幾分促狹,“我剛剛想起來,院子裡,還跪著十二人。你想必要忙了,我不敢耽誤你。”
拖到這時說,她想必是故意的。笑著轉身,輕盈的像一片雲。“燕脂。”皇甫覺忽的開口。
“嗯?”她回頭。
皇甫覺靜靜望著她,輕輕說道:“晚上過來,我等你吃飯。”
“嗯。”她微不可覺的點點頭,心突然就漲得滿滿的。
在你眼裡,我是能為了女人連生命都不顧的人嗎?自然不會,永遠都不會。
他緩緩一笑,死丫頭,你要是敢放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是她心心念唸的阿綠,是從來不肯說真話的皇甫覺,也是悄悄偷走了她心的小賊。
她願意這樣陪著他,平平淡淡的吃飯聊天,就像最熟悉的親人一樣。
晚上來時,屋裡悄無聲息。海桂帶人在廊邊一溜簷的站著。見她來了,臉上有了喜色,悄悄說道:“娘娘,皇上下午發了好大的脾氣。不肯用藥,也不肯進膳。”說完親手將宮女手中的繪蕉葉紋的托盤放到她手中。
燕脂笑著望著他,輕輕說了句,“本宮要是不來呢?”
海桂死板的臉更僵了僵。
他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想必最善揣摩主子的心意。她卻不愛他時時窺視於她,她的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她不是獻媚爭寵的妃子,他也不是她的皇上。
皇甫覺不會因為生氣而不肯吃藥,她也不會因為太監一句有心的奉承沾沾自喜。
她不喜歡海桂,半是因為他這陰沉多思的性子。
皇甫覺下了床,坐在案前看奏摺。燕脂靜靜看他半晌,他的臉色蒼白了許多,眼中藏了幾分倦色。
她從來不曾見過他這般疲倦,即便當年重傷之時,眼裡始終都有野獸般的暴戾。
皇甫覺放下手中的摺子,笑著向她張開手臂。她乖乖的走過去,讓他抱在腿上。
皇甫覺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輕笑道:“還是我的燕脂最香,最可愛。那幫老頭子,真真討厭。”
燕脂的手繞到他頸後,慢慢揉捏,語氣帶了幾分薄嗔,“韓瀾不是說了嘛,你元氣大傷,需要靜養。”
皇甫覺側頭親了親她的手,“心疼了?”
燕脂的手一緩,摟緊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道:“你是我的,自己的東西自然會心疼。”
皇甫覺沉默下去,雙手捧住她的臉,黑眸慢慢逡巡著她的眼,“燕脂,燕脂……你的話是我想的意思嗎?”
燕脂紅了臉,眼波如醉,卻毫不退縮,在他異常認真的目光中微微點了點頭。
猛地被他摟進懷裡,她能感到他的身體在輕顫。
皇甫覺低低的笑了起來,“小東西,你磨得人好苦。”
這樣大力摟著,像是把她生生融進骨血。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落在眼角,落在眉梢,落在鼻端……
皇甫覺的手突然停下來,粗喘了幾口,將手從她衣下拿出,慢慢將她衣襟繫好。
燕脂的眼早已化成一汪春水,柔柔的望著他,由他作為。
她一頭黑髮已半散在他膝上,眉梢眼角幾點春意,不經意間,魅惑天成。皇甫覺微微苦笑,仰頭灌了幾口涼茶,低低悶咳。
燕脂伸手將他的茶杯搶下,從砂鍋裡舀出一碗清湯。他內外傷兼有,喝湯最是將養元氣。
趴在他膝上,她眼裡有幾分不解,“為什麼不繼續下去?”他好像一直都想要,禁慾並不利於氣機的調理。在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