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走過去:「剛剛謝謝你了。」
蔣方年眉眼微垂,看著她,低聲問道:「好點了嗎?」
蘇荷一愣:「什麼?」
他抬手,指腹輕掃過她的眼睛下方:「剛剛看你都快哭了。」
蘇荷剛想和他解釋,那個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對一種東西達到足夠的厭惡以後,身體會最直接的表達出來。
不等她開口,包裡的手機響了。
她和蔣方年說了聲抱歉以後,拿出手機。
她個子比蔣方年要矮上不少,他只是一垂眼,就看到了手機螢幕裡的來電顯示。
【顧凌】
看到名字以後,蘇荷也愣了一下。
顧凌這些年一直在國外,號也早就換了,突然用回這個號,也只有一種可能性了。
她過去接電話,蔣方年站在原地等她,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起了一層燥意。
他的手剛摸到煙盒,又鬆開。
小荷花不喜歡男生抽菸,要忍耐,要忍耐!
燥意和菸癮一樣,起了就很難壓下去。
剛剛那個名字一看就是男的。
蔣方年把手伸進褲袋,摸到了煙盒,手指微屈,他猶豫了一會,又鬆開。
視線看著蘇荷的背影,瞳孔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時間過的有點慢,蔣方年皺眉,怎麼說了這麼久。
低頭看時間,才過了三十秒。
度日如年一般。
又過了十秒,蘇荷收好手機過來,看著他,輕聲道:「走吧。」
蔣方年點點頭,垂眸看了她一眼。
想問的話在喉嚨口纏繞,又默默的吞嚥下去。
趙毅敏銳的發現,回到包間的蔣方年興致不是很高。
莫非兩人剛剛的獨處弄的不是很愉快?
他暗道不好,這哥哥該不會真的沒忍住,強吻人家了吧?
畢竟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蘇荷高中畢業那年,蔣方年也才高二,聽說她考去了隔壁市。
這一走,以後見面的機會更是寥寥。
蔣方年最終還是決定和她道一句別。
結果真見到人了,他又慫的不敢出去。
蹲在那摳牆皮。
趙毅勸他:「人家這一走,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上面,你真不打算去和人家好好道個別?」
趙毅看著背對著他蹲著的蔣方年,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校霸兼資本家繼承人嗎?
白t衣擺因為他此刻的動作壓出了一道道柔軟的摺痕。
他搖頭,聲音低沉,帶了絲隱忍:「我怕嚇著她。」
「沒事兒,就說句話的事,她膽子沒這麼小的。」
蔣方年站起身:「可我不光只想和她說幾句話。」
趙毅:???
「我還想抱她。」
趙毅:???
「想強吻她。」
趙毅:……
「還想……」
趙毅已經預想到他的下半句了,怕他真的付諸行動,善意的提醒他:「三年。」
蔣方年眉頭微皺:「你他媽想什麼呢。」
那天的蔣方年仍舊沒有和蘇荷說上一句話,反倒是被校方抓住,賠了一筆重新粉刷牆皮的錢。
所以看到這幅景象,趙毅很是擔憂。
不過小荷花似乎沒什麼不對勁,照常吃吃喝喝。
喧鬧的包間因為遲緣的驚喝聲而安靜了一瞬。
「什麼,顧凌回國了?」
聽到這個名字,蔣方年將視線移過去,蘇荷夾了塊肉包進蘇子葉裡,塞進嘴巴:「他剛剛給我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