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完,他連停頓都沒停頓,就直接下針了。
當最後一針刺下,還沒拔出,昏迷不醒的崔廣義突然悽慘的嚎叫了一聲。
在他聲音噴出的瞬間,薛郎兩手幻起虛影,快速解除了氣血逆行。
崔廣義再次嚎叫了一聲,臉部肌肉顫抖著睜開了眼睛。
疼痛,並不是所有都會昏迷,氣血逆行,就算疼的撕心裂肺,也是依舊清醒,想昏死都是奢望。這就是為何這個刑法能讓人徹底崩潰的原因了。
崔廣義大口的喘著,劇烈的疼痛讓他自昏迷中醒轉,短短的記憶中的疼痛,讓他毛骨悚然。
薛郎慢慢的站起身來,摘掉了面罩,面無表情的說道:“崔廣義,你是不是覺得馮紹亮,不,黃埔恭會逃脫?”
“是你?!”
崔廣義模糊的視線清晰的一刻,死死的盯著薛郎。
崔廣義的聲音一傳進金騰他們的耳朵裡,三人大驚。
就這麼醒了?
薛郎嘴角翹了翹說道:“現在,你的帝王夢該醒了,你們的這個組織也分崩離析,活著的不多了,趁著你還能呼吸,說說吧,說點我感興趣的。”
崔廣義冷哼一聲,咬牙說道:“算你命大,不過,你省省吧,別拿那些審犯人的套路對付我,沒用。”
“是嗎,希望你一會還這麼說。”
薛郎玩味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利芒,兩手一揮,一道道金線飄動,呼吸間就完成了氣血逆行。
崔廣義被控制了行動能力,但劇烈的痛苦還是讓他猛地一挺,眼球都凸出了眼眶,血絲迅速爬滿,呼吸間,就變的血紅。渾身的肌肉更是痙攣的抽搐著,豆大的汗珠噼啪掉落中,那些凍傷了,有裂口的位置紛紛掙裂,淡黃色的液體滾滾而出。
薛郎靜靜的看著,感受著極限的位置,在感覺到達到了頂點的一刻,揮手解除了氣血逆行,並解開了他說話的限制。
崔廣義沒有意外的狂喘,眼中滿是驚駭,盯著薛郎已經不再是自信滿滿,反倒是跟看見惡魔一般。
薛郎靜靜的站著,等待他喘息平靜一些。
半響,崔廣義沒用問,自己先開口,費力的問道:“你是閻王貼……的後……人?”
薛郎盯著他的眼睛,平靜的說道:“說出你知道的一切,別讓我費第二遍事,既然你知道閻王貼,那就該知道,你沒可能逃過這一關。”
崔廣義很光棍,他的確知道閻王帖,知道氣血逆行,也知道最多活一個月,但更知道,他挺不過去,自殺的能力都無,第二遍,還是要招。
所以,氣喘著說道:“算你狠,這世上,也就你可以摧垮任何人的意志了,說吧,想知道什麼?”
這就招了……
頭一次經歷的市局局長和省廳廳長相互對視了眼,感覺這有點扯淡了吧。
這是什麼手段,說讓人醒來就醒來,說讓人招供就招供?
但他們很快忘卻了這些,都被崔廣義“侃侃”而談吸引了注意力。
崔廣義也真是夠光棍,也知道大勢已去,既然黃埔恭都招了,那他不招也沒用,徒勞受苦。
於是,從記事開始,乾脆來了個回憶錄。
薛郎靜靜的聽著,盯著他的眼睛,結合自己曾經瞭解的資訊,判斷著他說的真假,並不打斷他。
足足一個小時,崔廣義什麼都說了,連帶雪狼突擊隊被伏擊,被包圍,自己跳下懸崖,實際上是有鋼索,藏進了懸崖向裡凹進去的部分,隱去的身形,到去境外綁架核彈和導彈專家,到這次的刺殺,到他一直管馮紹亮,也就是黃埔恭叫爸,全部說了出來,絲毫沒有隱瞞。
薛郎靜靜的聽著,一直到他講完,突然問道:“那個從玉雕廠拿走玉器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