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一些。
大家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已經無力奔跑。
就連崔廣義也是一樣,拉風箱一般的狂喘,灌了鉛一般的抬不動腿,讓他始終保持拉下薛郎千米左右,卻不能再加大距離。
這會,時間已經臨近了晚上八點,空氣的溫度也完全降下來了,達到了二十七八度左右,且還在降溫。
同時,風也在加大,樹梢已經出現了嗚嗚的響聲,風力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就超過了六級。
山林裡,雪霧開始瀰漫,地上的積雪被刮的在雪面上滾動,視線,也不再是能看出百米了,充其量就三四十米的樣子,天空一片黑暗。
薛郎對於風的變化敏銳的判斷到,煙炮來了。
感覺到風力加大,他喘息著,在耳麥裡問道:“山貓,距離我還有多遠?”
張明聽到問話,站住腳,帶上夜視儀看了下,說道:“隊長,距離最多四百米。”
薛郎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下令道:“加快速度跟上,我們必須加速了,一會風起,腳印會消失的。”
“是!”
張明應聲領命,抓了把雪塞進嘴裡,下令道:“全速前進,追上隊長!”
“是!”
所有隊員抱著槍,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薛郎喘息了幾口,看了看旁邊的足跡,抬起頭看了下,隨即再次向前追去。
這會,崔廣義是真想停下來。
可是,他根本不敢。
後面讓他害怕的感覺依舊存在,他不敢稍做停留。
這不是他膽小了,這是真正感覺到了威脅,感覺到了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
他順著風奮力的趟著雪,雖然看不清方向了,也不知道向什麼地方走了,但他不會頂風走,順風,起碼一個方向就是東南,或者正南。
那個方向是大山裡,只要進入深山,追擊在這麼大風裡就難以繼續,也是自己逃出昇天的唯一機會。
薛郎何嘗不知,在張明距離他不足百米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停下等候;不用奔跑了,體力到是在慢慢的恢復,只是體溫在快速流逝,身後衣服和揹包之間已經凍硬。
這會,就是意志的比拼,他相信,自己就算體力不支,對方也好不到哪去,這會腳印還沒有快速被掩埋,對方距離也不是很遠,千米上下,加把勁,就能攆上。
他掏出一塊肉乾,邊走邊咀嚼著,準備恢復下體力,來個最後衝刺,拉近跟對方的距離。
這種視線的侷限情況下,三兩百米,相互都看不到對方了,因為,雪粒顆粒大的在雪面滾動,小的已經被捲起空中,就算紅外線夜視儀,看出的距離也就二三百米,還不見得能有大面積的紅外線影象。
前頭的崔廣義卻不敢稍做停留,依舊是能多快就多快,力爭在風大的情況下儘量拉開距離,讓腳印消失。
這會伏擊根本是不可能了,一旦伏擊,就是近戰,所以,唯有拉大距離,讓足跡在風中消失才是上策。
這個速度,他們相互追逐又是半小時過去了,風更大了,雪粒已經能夠打在樹上莎啦啦作響了。
風力,也達到了七級,煙炮正式來臨。
薛郎抬頭看了眼黑暗的樹林上空,帶上夜視儀,回頭看了眼張明他們,距離已經不足五十米,遂在耳麥裡下令道:“穩步跟進,我們要衝刺了!”
“是!”
張明已經清晰的看到了薛郎,旁邊的足跡也沒有消失,依舊清晰,領命後讓隊員堅持,恢復體力,保持速度,儘快追上隊長。
隊員們一邊嚼著肉乾,一邊發力奔跑,短短分把鍾就攆上了前面的薛郎,跟上了他的腳步。
薛郎沒有停留,依舊保持現有的速度,讓隊員們恢復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