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王道。
他哪裡知道,要不是薛郎受傷剛好,體力還沒恢復,他到不了拉拉拐就會被攆上。
黑夜中,北風呼嘯,兩夥人一前一後奮力在雪中行進。
平原裡,雪的厚度要比山坡大不少,加上這會風力加大,平原的雪在堆積,在增高,已經超過了半米,而且雪面漸漸形成了硬殼,讓跋涉的他們行走更加困難。
薛郎不是擁有探測儀或者掃描跟蹤能力的超人,雖然順著風走,但已經跟足跡慢慢偏離。
諾達的地域,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薛郎和崔廣義漸漸偏離錯開,雖然依舊一個方向,但兩邊在半小時後,已經平行相距五六百米開外了。
崔廣義依舊不敢停留,他雖然感覺到了身體在慢慢變冷,在慢慢變得僵硬,依舊不敢鬆懈,奮力向前跋涉。
沒有方向,只是順著風炮,可這回,風力加大,已經開始打旋,一會東南,一會正南,已經沒有了統一方向,雪,更是漫天飛舞,遮蓋了整個天空,擋住了樹木,不走到近前,都不知道那是棵樹。
薛郎這會很無奈,沒想到煙炮會在這會刮這麼大。
按著往年來說,三九以後才是煙炮最大的季節,這會,還不到三九天,卻颳起了這麼大的風,估計也是因為寒流的影響。
這不是他判斷的問題,他的經驗和爺爺說的都一樣,就是今晚會刮煙炮,卻並不知道會有這麼大。
搖了搖頭,他摘掉手套,伸出手感受著風的流動,片刻,快速帶上手套,在耳麥裡下令道:“跟緊,我們要找地方休息了!”
“是!”
所有隊員一聲吼,跟著薛郎繼續前進。
薛郎憑著經驗,略微偏移了點,直奔一座山包。
不到半小時,一行人繞過山頭,下到半山腰,在一處凸起背風的位置停了下來。
“七人搭建雪窯,剩餘五人一組尋找乾柴!不要太遠!!”
“是!”
所有人在狂風中大吼領命,放下揹包槍支,拽出軍刺,開始製作切雪磚的工具,尋找撐頂的樹枝樹條,剩餘人分成三組,一字排開,距離都彼此能看到的程度,在狂風中,在雪中尋找乾柴枯樹。
他們不得已宿營,薛郎是擔心大家後背都溼透,接著凍實成了,在狂風吹襲下,會凍傷,所以,放棄了追捕,先自保再說。
他們在緊張忙碌,崔廣義卻依舊不敢停留,就算感覺身體冰冷,還是奮力前進,在薛郎他們的雪窯冒起火光的時候,崔廣義又在風中奔行了近一個小時,翻過一座山包後,在一處背風的地方也開始在風中自救。
他走不動了,再走下去就會凍僵,所以,必須取暖休息。
雪窯裡,這會已經溫暖如春,雖然達不到脫掉棉襖棉褲也不覺得冷的程度,但四個雪窯裡,大家都鑽進了睡袋,將米棉襖棉褲,鞋子烤在了火堆旁。
嗚嗚的狂風將向上飄蕩的煙氣迅速抽走,就算上方的孔洞僅有拳頭大,那也不耽誤巨大的抽力抽走煙霧。
這會,大家都在做著一個動作,那就是下身在睡袋裡包裹,僅露出胳膊和腦袋,用匕首不斷的砍斷那些枯枝,為這一晚上的燒柴做準備。
負責看著火堆的隊員更是將那些粗的木頭用軍刺慢慢剁斷,在用木頭砸著刀身,劈開木段。
這雪窯裡可不敢用這麼粗的木頭,煙氣太大不說,火焰太高,會烤化窯頂的。
大家慢慢嚼著嘴裡的肉乾,幹著活,恢復著體力,對煙炮有了充分的認識,明白了為何會凍死人了。
這麼大的風,體溫快速流逝,就算不灌進衣服裡雪,他們的棉襖棉褲都被吹透了,時間一久不凍死才怪。
要知道他們的棉襖棉褲可不是市面上的那些玩意,這是正品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