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現在腦袋脹疼的厲害,而且是越來越疼,他知道這是燒酒的後勁在作怪,自己快不行了。
但還是用最後的清醒還嘴道:“說我殘忍,那你跟她說實話啊,你不是我女朋友啊。”
見他怨氣滿滿,杜雙伶低頭看著足尖,笑而不語。
張宣背靠牆壁,努力不讓自己倒下:“你也是跟蹤來的?”
“是。”杜雙伶收回視線,探頭打趣說:“不過我不是跟蹤你,我是跟著她來的。”
“你跟她幹什麼?”
“剛才我都聽到了。”
張宣有氣無力地瞪了跟前這幸災樂禍的傢伙一眼,伸手給她,低沉地說:“幫把手,扶我回房間,我低估這燒酒的後勁了…”
他現在頭腦逐漸昏沉,閉上眼睛就想睡覺,真怕這麼冷的天、下一秒就躺地上睡著了。
仔細辨認了下,見他眼皮子都在打架,杜雙伶也是小心攙扶著他胳膊,緩緩開口:
“我爸12號有事,要出趟遠門,他剛才跟我說11號提前送我們三個去學校,我來和你說下。”
“11號,那就是大後天啊?”
“嗯。”
“唔…,我知道了。”
……
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杜雙伶竟然還沒走,此刻她面前擺了幾本雜誌和幾張稿子,正認真看。
四肢乏力的張宣揉揉太陽穴,打個哈欠開口問:“幾點了,我睡了幾個小時?”
見他醒了,杜雙伶把手裡的稿子放下,抬起右手看了看手錶就回答說:“還差17分鐘6點,你睡了快2個小時。”
接著她走近一步,關心問:“你好點了沒,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一杯?”
張宣動了動身子說:“好,確實有點渴了。”
杜雙伶伸手從書桌上拿過搪瓷杯,提著熱水壺倒了一點溫開水到裡面,搖晃幾下去掉裡面的灰塵,把髒水從窗戶潑到外面後,又斟滿一杯水,遞給他。
張宣接過,滿滿一口喝掉,末了讚歎道:“水好甜,你這手藝不錯。”
“德性~”她笑著把杯子放回原處,又輕聲問:“你還要不要睡會兒?”
“不用,睡一覺已經好多了。”
這時張宣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胡蘿蔔的對話,拍拍腦袋懊惱地說:“我之前對那小女孩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杜雙伶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反應過來了?”
張宣狡辯,“我那是醉話。”
杜雙伶左手撐著腦袋,半真半假說:“雖然是醉話,可人家小女孩都哭了呢。”
“啊,真的假的?”張宣不太信。
杜雙伶眼帶笑意地眨了眨:“要不你去給人家道個歉?”
張宣沒好氣的懟了句:“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然後他瞅了眼外邊問:“天都快黑了,你怎麼還沒走?”
杜雙伶順著他的目光,也跟著望了眼窗外,解釋說:“我爸和我姐夫都喝多了,沒法開車,現在正和你舅舅打牌呢。”
兩人又說了幾句,臨了杜雙伶把話題引到了知音雜誌和稿子上:“這些都是你寫的?”
見自己還沒來得及投的稿子在她手裡,張宣就知道瞞不住了,索性承認:“我在投稿掙點零錢。”
兩人相視片刻,杜雙伶沒有深究,反而指著幾本“知音”雜誌,徵求他的意見道:“這些雜誌送給我怎麼樣?”
“喜歡你就拿去吧。”雖然都是自己的樣本雜誌,但張宣壓根就不太在意,揮揮手就送人了。
得了應承,杜雙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筆和雜誌一齊遞給他,笑說:“趁你享譽世界之前,趕緊給我籤個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