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沒風沒雨也沒晴,是個涼爽陰天。
張宣來到洗漱間的時候,米見剛漱完口、正準備洗臉。粗粗瞥一眼,他就皺起了眉毛:「怎麼困成這樣?昨晚沒睡好?」
「嗯。」「為什麼?」
米見說:「睡不著。」張宣問:「因為我嗎?」
米見沒避諱,安靜地說:「整晚我都在想你那個簡訊。」張宣沉默。
見他傻站在原地,米見把洗漱間門關上,來到他跟前問:「我跟你回去,雙伶去哪?」
張宣心頭一滯,有些難受:「你別多想,我就是不希望你遇到這事時總是避讓。」
這是他的真心話。
前生米見的不辭而別對他打擊很大,讓他獨自難過了很久。
那時候他差不多忍受了一個月,當再也忍不住的時,當他打算去京城找米見問個明白時,雙伶突然告訴他:親愛的,我懷孕了。
一句「我懷孕了」,讓張宣遲疑了,讓他的北上之行徹底打了水漂,最終選擇了結婚生子。
雖然後面的生活很平穩,但這事卻成了他一輩子都解不開的心結。
所以昨晚他才發了那個簡訊,並不是要侮辱雙伶,只是一個態度,告訴米見:你們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要總是心懷歉疚。
見他不說話,見他默默看著自己,米見走近一步,抱了抱他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不想讓我受委屈。
可你這樣何嘗不是讓雙伶受委屈?」
張宣口有點發幹,伸手緊緊抱緊她,許久才道:「我口有點笨,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
米見仰頭,微微一笑:「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我在長市等你回來。」
張宣心裡暖暖的,低頭吻了下去。
米見紅唇微張,迎合著他。
吃過早飯,張宣走了,回了老家。
米見還是堅持己見,沒跟他走。理由是:雙伶已經很容忍她了,她不能步步緊逼。
不能步步緊逼
張宣明白,如果不算前生、只講今世的話,雙伶確實已經夠容忍米見的了。
而米見也知進退、懂分寸作為回應。
不過他有兩世記憶啊,總覺得這樣委屈了米見。
但也知道米見的做法是對的,如果米見真的出現在了前鎮,那這輩子一直充當「受害者」的雙伶可能會焦慮。
望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老男人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衚衕,好像雙伶和米見都沒錯,就自己煎熬,怎麼做都兩難全?
有那麼一刻,他忽然好想回到上輩子,沒有家財萬貫,沒有諾大名氣,沒有飄,就平平穩穩守著她們兩個。
「叮鈴」一聲,進來一條簡訊。
米見:不要有思想負擔,我在家等你回來。對著簡訊注視半晌,張宣深吸口氣,回:好。
「好」字發出,他頓時感覺如釋重負,心道有妻如此,此生何求?
車子一路前行,經過邵市的時候,他在馬路邊忽然遇到了杜鈺。
陪同杜鈺一起的還有杜鈺母親和賀香蘭,後者是希捷母親。
看樣子他們在等車。
見到兩輛賓士,杜鈺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誰?
隔窗相視幾秒,張宣輕喊停車,隨即開門下車同三人打招呼。
杜鈺就不說了,熟悉得不能太熟悉,有她在,連帶她母親都拉近了距離。
而賀香蘭也跟他見過面,當時她在羊城住院,女兒就領著張宣來看望過她。
見到張宣,她就情不自禁回憶起了醫院那一幕:由於很少看到女兒單獨
跟異性走得太近,而且還是帶著禮品來醫院看望自己,她那時候在潛意識裡以為這是女兒的男朋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