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加尖一句:「我出門前,老媽問我,什麼時候來京城照顧你?」
聞言,米見不再躲避他的吃人眼神,四目相視,悄無聲息地望著他。
張宣伸手攬過她腰腹,十分認真地說:「我媽很喜歡你。」
米見還是靜靜地看著他。
張宣心一橫,攔腰抱起她往臥室走。
時間地點不對,米見矜持不讓,但張宣三句話就把她說猶豫了。
一句是:我老媽年紀大了,想要你給她生個孫子。
二句是:我希望老張家的第一個男孩是我和你的孩子。三句是:我如今家大業大,卻沒有子裔,對我很不利。
老男人說完,就忘情地吻住了她。
米見聽到這三點,心裡有些觸動。
第一點要是擱以前,她不敢想。但今天信了,因為這個男人不會騙她。
而第二點,在他的過往言辭中有據可循。甚至由於他灌輸多了這種想法,她隱隱有了心理準備。
至於第三點,米見最擔心,也最不想見到。可她長大了,早已不是單純的小姑娘,明白這個社會的弱幼強食和貪婪。1
同時不自覺地,她腦海裡還補充了第四點:和雙伶的約定。
想著約定,想著三點,還沒回過神的米見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從客廳到了床上。
身上扎著一個人。
原本想要跟他講講道理,但看到他那完全寵溺和沉迷的眼神時,心裡又動搖了。
於是動搖著動搖著,徹底失去了控制--
慾念如火。
一個小時後,放了兩把大火的張宣終於把自己給燒迷糊了,死睡了過去。
從浴室出來,米見隨意把頭髮挽起來,隨後就坐在床邊發呆。
望著熟睡的他發呆。
她從沒想過,會在大白天、會在自己家裡、會在自己臥室遷就他。
還沒結婚就遷就了他
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了,當聽到外面傳來動響時,米見身子微微前傾,替他拉了拉薄薄被褥,接著起身調了空調溫度,最後出了房門。
出門,關門,米見一眼就看到了劉怡。
正在給茶壺倒開水的劉怡同樣也第一時間看向了女兒。細細打量一番,她感覺見寶比以往更動人了,整個人多了一絲明媚氣質,多了一絲女人味。
身為過來人的劉怡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動聲色地問:「張宣來了?」
「嗯,來了。」
米見被親媽看得渾身發燙,卻強自鎮定地說:「他趕了一天路,比較餓,晚餐多打點米。」
把燒壺中的開水倒乾淨,蓋上蓋子,劉怡像往常一樣出聲:「上完第八節課才回來,不太早了,你陪媽媽做飯。」
「好。」米見應一聲,跟著進了廚房。
一開始,母女倆寂靜無聲。
一個忙著打米煮飯,一個忙著洗菜擇菜,誰也沒開口說話。
只是剛洗好空心菜,蹲著的米見忽然身子一滯,下一秒放下手裡的菜,起身又去了臥室,找出衛生巾進了淋浴間。
三分鐘後,米見洗乾淨手回到了廚房。
全程目睹了女兒狀態的劉怡這次再也忍不住了,壓低聲音問:「你們採取安全措施沒?」
米見看一眼親媽,窘迫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眼神像雷達一般再次掃過女兒一遍,為了不讓女兒為難,劉怡不再深追,轉個話題問:
「他媽媽叫什麼名字?」
米見回答:
「姓阮,鄰里小孩都喊秀琴嬸子。」劉怡又問:「今年多大?」
米見想了想,道:「聽他說好像是新中國成立那年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