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想了想,說:“直覺告訴我,八成就是他,我一聽到張宣的聲音就有那種熟悉感。”
聽妻子這麼分析,米沛也感覺到了事態不對勁:
“你是說張宣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在糾纏見寶?那…”
米沛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說不下去了。
夫妻倆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思。
廚房瞬間安靜,落針可聞。
只有燉豬蹄的開水冒泡聲,以及熱氣從鍋蓋小孔鑽出來的吱吱聲。
沉默許久,米沛率先打破僵局,非常肯定地表示:
“見寶過完年也19了,長大成人了。有些事情還是讓她自己做主,我這個做父親的相信她。”
聽丈夫這麼說,劉怡也是點點頭。因為這事情沒有明朗之前,兩人不好貿然插手。
畢竟說不定就是一場普通的男女追求關係,或者就是一場誤會,那樣隨便干涉不成體統,有失身份。
說到底,夫妻倆就算判定張宣在追求女兒,卻還是充分相信米見會處理好此事。
他們如此信任女兒,如此尊重女兒。不是因為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將近20年的相處,一家三口都非常瞭解彼此的性子和脾氣。
所以,儘管米沛和劉怡有些擔心,但還是相信米見能處理好。
在夫妻倆看來,女兒拒絕張宣,這也不算什麼難事。
畢竟紫薇公園遇見張宣和杜雙伶親暱的那一幕,足夠女兒堅決地做出選擇了。
中餐很豐盛,五菜一湯。
劉怡雖然是高校老師,雖然端莊秀美,但廚藝尚可,菜的味道比一般農家婦女的強的不是一丁點。
米沛是搞木雕藝術的,性格沉穩,老練,不是很健談,但每每說一句話就把桌上氣氛調動了起來。
劉怡和米沛一直在暗暗觀察張宣,話題也是有意無意往大學生活和杜雙伶身上引。
張宣嘴上雖然聊的熱切。但心裡跟個明鏡似的,這對夫妻十有八九識破了自己的偽裝。
但既然來都來了,他也不怕,你們怎麼問,我就挑合適的說。
飯後,張宣觀摩了一會米沛的雕刻技藝,當看到對方左右手都能熟練地運用刻刀時,他驚呆了。
驚為天人!
好奇問:“叔,你這左手是怎麼練出來的?”
米沛解釋道:“以前右手骨折,養了半年。養病期間心癢難耐,就試著用左手雕刻,慢慢就會了。”
又看了一陣,某一時候,張宣明知故問米見:“你會雕刻嗎?”
米見說:“以前寒暑假無聊的時候跟我爸學過,但技藝不精。”
張宣慫恿道:“平時沒事多練練,吶,就練習雕刻我的樣子,到時候雕好了,送個木雕給我做紀念。”
聞言,米見淡淡地笑笑,沒做聲。
倒是低頭雕刻的米沛是抬頭看了眼張宣。
…
下午兩點。
三人走出了米見家,走出了師專。
張宣仰頭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就對陳日升說:“這天氣不錯,適合運動。你中飯吃那麼多,不去打打籃球消消食嗎?”
陳日升一下就聽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赤果果地趕他走。
頓時指著張宣罵:“張宣,日你大爺,你這是過河拆橋。”
張宣不要臉地說:“河都過了,還留著橋幹嘛,你說是不是?”
“我…!”陳日升語噎,被他的直接打敗了。
陳日升轉頭看米見,本想說叨一句,但臨了臨了什麼也沒說,氣得“哼哼”一聲,就跑了。
目送陳日升走遠,張宣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地腳踏車,突然問米見:“你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