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真是個敗家子,你知道人頭馬在世面上多少錢一瓶。”
老鄧斯斯文文說:“知道啊,可你小子又不缺那幾個錢,快去拿,多拿一瓶,今天趁魯妮不在,我得多喝幾杯。”
張宣走了,不打算說了,再說下去怕把自己氣死。
老鄧嘴皮子滑溜了,但手藝也愈發的好。
乾一杯,老鄧說:“剛才來的路上碰到了你們國際結算老師。”
張宣問:“怎麼了?你和姚老師認識?”
老鄧摸著酒杯:“認識?何止認識,他姐姐就是我前女朋友。”
張宣和杜雙伶、文慧、鄒青竹面面相覷,隨後問:“你前任我也見過啊,似乎和姚老師不像。”
老鄧夾一塊辣椒放嘴:“是不像,一個長相隨爸,一個隨媽,但確實是親姐妹。”
張宣問:“那你前任現在嫁了沒?”
老鄧搖搖頭:“不清楚,自從和魯妮稀裡糊塗滾到一起後,就再也沒關注過她了。”
張宣豎起大拇指,奚落道:“你也不容易,以前為這段感情覓死覓活的幾十年,現在轉頭就忘了。”
獨自一瓶茅臺下肚,可能是和幾人太熟的原因,也可能是這些年太憋了的原因,今次老鄧說話沒了往日的沉穩:
“滾犢子,魯妮這丫頭都懷我孩子了,我難道還不負起責任啊?”
張宣湊頭問:“那你們是先到一起的?還是先有孩子的?”
聞言,三女齊齊笑望著老鄧。
老鄧臉抖,臉皮狠狠地抖了三抖,狡辯:“我那也是吃了王麗那傢伙的虧,有了第一次後嘛,我老鄧也就看開了。
你們也別這樣盯著我,等你們到我這年紀就知道了。”
提到王麗,杜雙伶說:“我一開始還以為王老師會和你在一起的呢。”
老鄧點頭又搖頭:“雙伶你這想法我也有過,王麗那段時間也有猶豫過,可我們最終沒成。”
鄒青竹問:“為什麼啊?”
老鄧偏頭想了想,如實開口:“王麗那傢伙說我們太熟悉了,從小就認識,結婚就像把兩節朽木放一起一樣,發不出新芽。”
鄒青竹說:“不會呀,張宣和雙伶也從小認識,感情就很好。”
老鄧看著張宣和杜雙伶說:“不一樣,我們和他倆不一樣。他們兩個有感情基礎,在一起琴瑟和鳴。”
這個晚上,差不多喝了兩瓶茅臺的老鄧喝醉了。
瞧著癱在沙發上的老鄧,文慧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三年下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鄧老師喝醉。 ”
張宣接話:“好像還真的是這樣,可惜了,我的兩瓶茅臺啊!”
三女聽得忍俊不禁,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羊城每到夏季就多雨水天氣,今夏也不例外。
上完課,張宣並沒有直接回租房。
呃,不能應該說是租房,現在房產證上的名字變成了杜雙伶。
兩瓶紅酒加上被喝掉的兩瓶茅臺,四瓶頂級酒換了一套房,真他孃的虧到姥姥家去了。
找一間沒人的教室,張宣坐在窗邊開始靜思。
他一直沒搞懂,為什麼“人世間”寫不下去了?
文筆其實一直在,但就是各種不滿意。
他甚至在懷疑:難道是自己有錢有名望後,心裡開始飄了?浮躁了?
而且這種變化自己還察覺不到?
如果真是這樣,張宣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遠離功名利祿的鄉下住一段時間。
對他來說,寫作才是主業,什麼手機啊、足球隊啊通通都是副業。
理由很簡單,現在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是寫作帶來的,都是寫作給予的。
自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