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練習拳擊,一般都是半個小時起步。
興致好就練久點兒。
要是那天不怎麼想運動,半個小時完成任務就撤。
正如陶歌和謝琪所說的,老男人簡直就是個衣架子,身材非常好,不壯實卻有稜有角,線條分明。
半個小時轉瞬即逝,出了一身大汗。
汗水把薄薄的短袖浸透,簡直就是溼身誘惑,完美的身材落在文慧眼裡更有衝擊力了。
隨著他左一拳右一拳,文慧默默地觀看了十來分鐘,最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電視上。
可電視實在不好看,想了想,她起身把vcd開啟,開始放碟片看。
這一切,背對著她的張宣完全不知情。
他正嗨,自顧自地發洩著寫不出“人世間”的鬱悶之情。
一個小時後,儘管還興致昂揚,但他果斷停了動作,收拾一番轉身朝主臥走去。
路過沙發時,張宣瞄了眼電視螢幕,順嘴問:“你怎麼還不睡?”
文慧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你先睡吧,我睡不著。”
張宣停下腳步:“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文慧輕輕搖頭:“沒有,我吃了東西都不會立刻睡的。”
原來是這樣,張宣推開門進了主臥。
全身是汗,沒有立刻洗澡。而是開啟窗戶遠眺了一番星空才去的淋浴間。
這個晚上,累了的老男人身子一著床就睡著了。
當他第二醒來時,樓上傳來了鋼琴聲。
這首曲子他很熟悉,文慧最近經常在練習,是李斯特的名曲“匈牙利狂想曲第二號”。
躺床上,睜開眼睛靜靜地聽著,這剎那他似乎有種錯覺:感覺整個心靈都被鋼琴曲淨化了般,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境。
一首完畢,只停留兩秒,稍後文慧又從頭彈起。
美妙的琴聲讓張宣感覺很舒適,甚至滋生出了懶惰念頭,y個“大”字一動都不想動,認真聽著。
某一刻,他緩緩閉上眼睛,思緒開始無限拉遠。
他在回憶,回憶重生過來的點點滴滴。
回憶這一路在寫作道路上、誤打誤撞闖出來的名堂。
其實在他心裡,只有寫作才是主業,是命根子。
是他這輩子立世的根基。
至於什麼足球啊,什麼商城啊,什麼手機啊,都是副業,隨時都可以轉賣拋棄的副業。
他活了兩輩子,很多東西其實都看得很透徹。
沒有筆尖下的文章給自己撐腰,他換不來如今的地位和聲望。
如果光有錢,陶顯也好,李文棟也好,滬市大老闆和京城大老闆也罷,對自己可能會客氣,但不會從骨子裡尊重自己。
這就是大文人身份的魅力。
沒有文人這層皮,在一定程度上,在這年頭他什麼也不是。
至少陶歌不會主動幫自己做事。
這姐們就曾直言:她不缺錢,不缺社會地位,什麼都不缺。之所以接近他,就是被他的才華吸引的。
說到這姐們,他也是嘆口氣。
不管承認與不承認?
不管怎麼裝作不知道?
不管怎麼麻痺自己?
其實他很清楚,陶歌可能是喜歡上了自己。
黃鸝能看上自己,也絕對是因為他在世界文壇所取得的非凡成就。
純粹的金錢吸引不了真正的天之驕女,但這層光環加上好看的皮囊,對天之驕女來說也是致命的毒藥。
他更明白,要是沒有這層皮,上次親吻文慧,那肯定是另一種結局。
文慧
思緒到這,他就有點煩悶,不管自己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