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打算多與吳文林接觸接觸,哪裡還敢讓季蕭未換新條件,“真的,我沒說謊。”
“你口中的話可信度太低,”季蕭未繼續擺弄纏在指尖的柔軟髮絲,“既如此,明日若再跟著吳文林逃學,朕不介意親自過去收拾你。”
幹嘛總念著吳文林啊。
木朝生撇撇嘴,心道若不是白二老是欺負他,他也不至於跟著吳文林逃學。
他想得出神,臉上忽然一癢,抬手一抓才知道是頭髮。
季蕭未連頭髮都沒完全打溼,這就要去拿皂角了?
果然皇帝當久了不會幹活。
要拿皂角的人起身走遠兩步,很快又返回來,將木朝生手裡的頭髮拽出來,漠然道:“鬆開朕的頭髮。”
木朝生下意識鬆了手,小心翼翼道:“對不起。”
“學了個對不起便只會道歉了?”
那能怎麼辦啊,咬你一口嗎?
木朝生神情有點不服氣,季蕭未抓著皂角看他,神色波瀾不驚,道:“怎麼,還想做什麼?”
木朝生又乖了:“沒有呀,在等陛下。”
季蕭未一點不信,冷笑一聲,繼續洗人。
夜裡他沒叫木朝生回偏院,就留在寢殿中,將人往榻上一扔,道:“不許亂動,不許說話。”
木朝生聽見書頁嘩啦啦翻動的聲音,沒來得及想對方要做什麼,又聽他道:“白日的課沒去上,你可知道知道明日太傅要小測。”
“可是,”木朝生語氣帶著猶豫,“可是上了我也不會。”
“你頭上掛著朕的名頭,小測若不合格,丟臉的是朕。”
那不正好。
木朝生不敢將這話說出來,只敢在腦子裡想想,只說:“那明日能不去麼?”
男人沒吭氣,木朝生已經開始害怕了,坐立不安,嘟囔道:“我就問問。”
“有些事不該想便別想,做好你的應盡之職。”
“哦。”
“現在,我念著,你聽著,我只讀兩遍,兩遍結束之後將它背完。”
木朝生:“?”
他急著起身,被季蕭未一把按住,“怎麼?”
“這怎麼背得完。”木朝生覺得季蕭未一定是在故意折磨他,從來沒聽聞哪個男寵還要背書的,這必定是他新想出來的折磨人的法子。
但季蕭未不容拒絕,冷冷道:“背不會,便等著挨戒尺。”
他將人按在榻上,不等木朝生應聲,已經念起來。
木朝生不得不全神貫注聽著。
然後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住。
木朝生欲哭無淚,想著捱打便捱打,這簡直就是在為難他。
他十歲不到便進了宮,沒念過書,沒學過功夫,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只憑一夜便學會。
察覺到少年的抗拒和放棄,季蕭未淡淡道:“白瑾都比你聰明。”
那個年糕糰子聰明什麼啊。
木朝生揉揉眼睛,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然被吳文林帶偏,只覺得不爽快。
季蕭未拿自己當成白瑾的替身便算了,何必言語上總是踩自己一腳。
他有點委屈,但也知道對著季蕭未委屈沒什麼用。
誰叫他身份低微,人人都能踩他一腳。
他故意嗆人,冷笑著說:“他再聰明那也是別人的了,與你有什麼關係。”
季蕭未沒說話,木朝生身體有點僵硬,等了半晌沒見對方有動靜,剛鬆下一口氣,忽然聽見“啪”的一聲。
木朝生跟著:“啊!”
好疼。
大約是身體從前養出來的習慣,一旦察覺到痛意便忍不住掉眼淚。
季蕭未似乎並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