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神來,冷哼一聲道:“我還真以為你能一直睡到晌午。”
“睡到晌午又關你何事,”木朝生實在是討厭他,不知道非得找上門來諷刺他兩句是做什麼,只覺得厭煩,希望他早些離開,他好將白瑾一同送走。
只可惜白二少爺似乎沒什麼眼力見,看不出木朝生的煩躁和不耐,反而將椅子一拖,悠然自得坐下來,道:“我聽聞你昨夜同陛下一起遭遇了刺客。”
“可是覺得我不曾死在刺客手上當真是可惜,”木朝生冷笑道,“你不必多說,終歸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像我這樣禍國殃民的怪物,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會死去。”
白梨臉色難看,“我何時說過這種話!你倒也不必幾次三番想要汙衊我,害我打翻太傅藥碗的事情我不想同你多說。”
“你今日來此便是為了興師問罪的麼。”木朝生臉色有些陰沉,落在桌上的手攥緊了杯子,想著如何才能將此人打出門外去。
“木朝生你說話便不能再客氣些,虧得小爺我費盡心思跑過來看你。”
“看我做什麼!”
話音未落,白枝玉的聲音忽然從殿外響起:“木小郎君可醒了,想必午膳還未用過,我來瞧瞧。”
木朝生和白梨都有些愣怔,很快便又回過神來,兩人面上都有些慌亂。
木朝生當真想不明白這白家三人怎麼也不約個時辰一同前來,非得一個接著一個,那白少傅又是個脾氣軟的,若是等會兒他與白梨爭吵起來,恐怕又要將其誤傷。
到時候捱打的還是自己。
他也瞧不見白梨的臉色,只下意識抓了對方的手臂,低聲道:“你長兄來此若是見到你,知道你是來找我麻煩的,只怕是又要挨一頓罵。”
白梨道:“我何時說過是來找你麻煩。”
木朝生並不信他的,他抓著對方的手臂,沒注意到少年忽然僵直的身形,自顧自將人拽起來,拉著他摸索著往屏風後頭去,思索半晌撩開帷簾,將他連著白瑾一同塞進去。
白梨與委屈縮在角落的弟弟面面相覷。
方才將簾子放下來,白枝玉已然開啟了門,掛麵的香氣跟著話語一同飄進來,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白枝玉道:“我今日去了一趟膳房,正巧食材齊全,做了一碗掛麵,快來嚐嚐。”
他將熱碗放在桌案上,轉頭才瞧見木朝生滿頭冷汗站在屏風邊,忍不住上前兩步道:“怎出了如此多的汗,發熱了麼?”
腳步聲愈發接近,木朝生隱隱察覺到他大約是抬了手,忙撲過去抓住他的手臂,如同挽在其上一般,一邊帶著白枝玉轉身一邊磕磕絆絆道:“我我方才剛睡醒,被褥中有些熱。”
白枝玉瞧他髮絲散亂,面頰也紅潤,確然像是剛睡醒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揉揉他的腦袋,道:“瞧著夜裡似乎睡得尚好。”
“嗯。”
“午膳可是還沒用過?”
“嗯。”
白枝玉將少年帶上椅子,又將掛麵推到他面前,“放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