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一聲,被人抓住了手腕。
來人似乎是個年長很多的青年,掌心溫溫熱熱的,語氣也溫溫和和的,似乎還有點慌亂,攙著他起了身,萬般體貼問:“可有哪傷到?”
木朝生沒吭氣,他對大晟的人時刻保持警惕,總覺得都是和季蕭未一樣的惡劣壞蛋,指不定沒安好心。
他掙脫了對方的手,將木枕抱在胸前,一副極力保護自己的模樣,就像小動物將尾巴抱緊保護腹部那樣,哪怕看不見,但氣勢不能弱,故作鎮定面朝著男人,磕磕絆絆道:“找,找我何事?”
青年語氣帶著歉意:“我是太子少傅,白氏長子白枝玉,前段時日阿梨和小瑾打傷了你,我帶他來向你道歉。”
木朝生抿唇半晌,乾巴巴:“哦。”
還是沒放鬆警惕。
白枝玉知道一時間不能指望對方放下戒備,轉身拽了拽滿臉不爽的弟弟,將他推到面前來,低聲道:“阿梨,道歉。”
白梨敷衍了事,“對不起。”
“阿梨,”白枝玉語氣添上嚴厲,“長姐教導你功夫不是讓你欺辱弱者的。”
“就知道用長姐壓我!”白梨怒道,“揍一個奴隸怎麼了,他若不是撞了小瑾,我壓根看不到一根路邊的野草!”
這兄弟二人吵起來好生聒噪,話語間還時常踩自己兩腳,木朝生雖然已經習慣被人看不起,但聽多了總會厭煩。
他在思索該怎麼讓人退出自己的屋子,沒等想明白,突然又聽見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來,唯唯諾諾故作乖巧,聽不出來到底實在勸架還是添油加醋,說:“大哥二哥不要吵了,都是我不好,當時沒往這裡走就好了。”
更煩了。
木朝生感覺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遭到了汙染和掠奪,本就心情煩躁,像保護領土的小狗,撲上去要將陌生的侵入者趕出去。
沒多想,也懶得多想,抬起手裡的木枕便不顧三七二十一砸下去,伴隨著白瑾的尖叫,“咚”地一聲敲了個悶響。
白枝玉也跟著悶哼一聲,腦袋暈了一下,捂了捂被敲擊過的額角,摸到了滿手的血。
木朝生心情舒爽了些,也只是一些,很快便被白梨抓了領子一把推翻在地,“哐當”一聲撞歪了桌子,重重摔在地上。
骨頭都在疼,他咬咬牙,神情陰鬱,那雙無神的異瞳直直對著衝過來的白梨,像是仍然帶著滔天恨意和殺意,道:“滾!”
話音剛落,白梨已經一拳揮過來,狠狠砸在他的小腹上。
“我哥親自找上門來給你一個奴隸道歉,你倒真是個白眼狼!”
木朝生痛得蜷縮著身體,渾身顫抖,面頰上掛著無意識流的淚,看起來楚楚可憐,語氣卻冷到極點:“不如以死謝罪來得更誠心一些。”
白梨登時又舉起拳頭,“你還敢說!”
“白梨!”男人顧不上額頭的傷,推開焦急得快要落淚的白瑾,一把抓了弟弟的手,警告道,“別忘了我和長姐平日怎麼教你的。”
“你都成這樣了心還偏著!”
“給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