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般道,“夜裡輾轉反側睡不著,還是打算去向他道個歉。”
話畢神情又低落了些,看起來確實煩惱。
宮女有些猶豫,她們瞧見了遠遠跟在後頭、抱著手臂涼涼看過來的皇帝陛下,清楚木朝生的身份,也聽聞他曾與白家三少爺有過不愉快,沒敢吭氣。
但季蕭未卻忽地點了點頭,在宮中做事多年,宮女們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知曉了對方的意思,這便開了口道:“小郎君隨奴婢們來。”
白瑾暫住的寢殿其實離紫宸殿不遠,宮女攙著木朝生小心翼翼走到殿門前,又得了陛下的示意,鬆了手說:“三少爺便住在正殿,小郎君直行便好,小心臺階。”
木朝生嗓音甜甜,說了聲謝謝姐姐,惹得宮女也忍不住紅臉。
等轉了身,木朝生臉上的笑意變得惡劣起來,摸索著邁了臺階,躲開殿中的宮女太監悄悄摸到正殿的後窗處。
白瑾還未入睡,正神情焦慮坐在燭火前擺弄手中的藥物。
那是侍女給自己的催情藥,當時在軍營時便已經有過打算,本想趁著季蕭未探望自己時下至他的杯中,沒想到吳信然跟隨到營帳中。
他們二人本就因婚約一事關係僵硬,季蕭未大約也並不喜歡吳信然,沒待多久便走了。
再後來木朝生走失,季蕭未雖不曾差人去尋找,但皇帝身邊的男寵忽然走丟關係到陛下本人的安危,秋獵只能中斷。
離開郊外之後自己便回了白府,白丹秋還不曾返回邊境,對自己和白梨嚴加管教,也沒機會再進宮與季蕭未見面。
白瑾有些怪罪吳信然,但又矛盾至極,他知道吳信然對自己很好,可是很多東西不能兩全,若是放棄掉與吳家的婚約,又怎麼想都覺得捨不得。
白瑾知道自己貪心了些,可自己身份地位並不低,本就是貴族出身,受盡寵愛,一時間也想不出自己不貪心的理由。
於是便咬咬牙,提起桌上果酒的酒壺斟了兩杯放在托盤裡,將藥粉抖入其中一杯裡,準備端去給季蕭未。
不曾想方一起身,窗外的木朝生也正打算行動,忽然聽見某個宮女的腳步聲響起來,由遠及近。
木朝生迅速躲回角落裡,聽著那宮女同白瑾說話,說白梨有事要找他。
木朝生心道那白梨今夜竟也在宮中,不一會兒又回過神來,聽著白瑾的腳步聲消失在殿外,這才從角落有些許狼狽地鑽出來,思索片刻之後決定故技重施,艱難地翻窗進到殿中。
季蕭未在窗戶下撿到了第三包藥粉。
這座寢殿只是用來給臣子家眷暫住所用,殿中置物不多,甚至算得上有些空。
木朝生摸索著在堂中打了個轉,終於暈乎乎找到桌案,摸到桌上的杯盞,隱隱鬆了口氣,之後便伸手去摸自己懷中的東西。
“”
木朝生有些宕機,像一隻木頭人一般站在原地半晌沒動靜,唇瓣動了動:“”
他茫然地將衣衫裡裡外外翻了個遍,最終得出結論——放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