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遺體住在一塊兒,瞧多了總會神傷。”
但也勸不住。
林若離死了太久了,他接受不了這樣長久的分離。
木朝生想,自己應當也接受不了。
“人生寥寥數載,總有分離之時,”白枝玉走在前頭,聲音被風帶過來,虛無縹緲的,在日光下像一場幻夢,他說,“一時的歡愉,足以抵消長久了別離了。”
木朝生沒應聲。
他們穿過藥田,白枝玉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又聽他開了口,淡淡道:“是他讓你這麼和我說的麼?”
白枝玉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個“他”是誰,他大概是想找補,但木朝生不欲多言,只打斷道:“抵消不了。”
他難得笑起來,眉眼彎彎,笑意卻只浮於表面,眼底一片冰冷,瞧著十分陰鬱,再也裝不下乖順的模樣。
匕首握在手中,木朝生皙白的手指拂過刃面,寒光自眼下晃過。
“季蕭未變成如今這樣,我變成這樣,罪魁禍首還好好活著呢。”
木朝生語氣輕輕,唇瓣碰了碰,淡笑道:“我要,讓他償命。”
作者有話說:
殺青之後老季從床上起來,吐槽導演血漿給太多了,洗不乾淨了
明天見!
愛與不愛從不清說
皇位和權勢,於木朝生而言都只是身外之物,從一開始便沒有追求過,否則當初在陳王身邊,他有的是機會利用催眠之術從對方手中獲取自己想要的財富和實力。
他不需要這些,從前不需要,如今也不需要。
他不需要從季蕭未手中獲得這些東西,他想要的只有活著,還有季蕭未活著。
吳信然和那些亂臣賊子,他們已經威脅到了自己和季蕭未的生命,他們的手推著自己墜入深淵地獄,眼見著自己要爬出來,又妄圖將他繼續推回到原點。
木朝生又在陽城瞧見了自己從前並不知曉的一面,見過百姓流離失所和叢生的災厄,如今戰亂尚未平息,才剛剛瞧見平和的曙光,斷不能再讓吳信然毀去。
他們活在這世上一日,便始終是個隱患。
木朝生不能忍受恨著的人好好活在世上,也不能接受季蕭未如今的境況。
自從木朝生失憶之後,一直到現在,他將骨子裡偏執陰暗的一面掩藏了起來,白枝玉已經許久沒見過他這幅模樣了,一時間覺得陌生,仔細想想卻又知曉這就是木朝生的本性。
他只是不想讓自己和姐姐太過擔心。
他也知曉木朝生性子很是倔強,一旦做下了決定便不會再輕易改變,他睚眥必報,若不能親手報復回去,就這麼草草終了,他大概會鬱結在心,不會快樂的。
他們要去找林回商議找藥的事情,等穿過藥田,敲響了對方的屋門,卻半晌沒等到林回應聲。
木朝生與白枝玉對視了一眼,沒再敲門了,徑直推開了屋門,果然瞧見林回還在屋中,並未出行。
玉棺放置在窗下,林回正坐在棺前,他沒看棺中的人,只怔怔望著窗外。
屋後種了大片桂花樹,初秋時節那些細小的,但擁有著馥郁芳香的花朵紛紛盛開,秋風中悠然散著香氣。
那時林若離曾經親手種下的,那時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和溯藥谷覆滅的真相,於是與林回分道揚鑣,一個人回到此處重建的溯藥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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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當初來找他要過枯骨,林若離原以為是用來對付林回的,他想給林回的奪權之路增添些許阻礙,不為其他,只為了讓他記住自己。
但吳家騙了他,那味藥最終落在了季蕭未身上,吳家想要滅口,又給林若離下了毒。
林回已經將他留下來的手記譯完,有些藥物谷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