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將這叔侄二人送出門去,回身便寫了封信叫馬方送到嚴承悅那裡,信中將於家的事情交待清楚,又說明她自作主張替嚴承悅應下於子然借書的事,若是嚴承悅有什麼意見,也只管找她便是了,千萬莫給於子然臉色瞧。
馬方拿了信送去嚴承悅所住的新宅子,卻不想他進得門去周管事並沒有馬上叫他去見嚴承悅,而是帶他到了下人房裡上了茶水伺侯了,又陪著他說話。
馬方有些不解。便拉了周管事去問,這一問才知道,原來,竟是嚴承悅的母親,嚴家主母嚴夫人林氏登門。嚴承悅正和林氏敘話,這會子沒時間見馬方。
知道人家有事,馬方就乖乖等著,索性他也無事,就和周管事嘮起嗑來。
周管事一邊將新從井裡取上來的西瓜遞給馬方,一邊笑道:“前兒大娘子叫人送了些新鮮的瓜啊菜的。我們大公子吃著倒覺得好,因想著我們府上還沒有專種瓜菜的莊子,怕大娘子以後來了不適應,就叫人選了合適的地方買了個莊子,那莊子我也去瞧了。真真的好,莊子裡有好幾戶專種瓜菜的積年老人,手藝可是一絕的。”
馬方一聽笑了起來:“大公子費心了,我們娘子素來也愛這些個新鮮的菜蔬,一進京就買下那桃花莊,可巧挖出溫泉來,這不,一邊建溫泉莊子。一邊想著法子的要試著在冬天種出青菜來,照我說,真要在大冬天的種出青菜來。到時候,我們可就真有口福了。”
“可不是怎的。”周管事也來了精神:“這京城裡有溫泉莊子的也有些人家,也都試著種菜,可也不過種些小白菜和韭菜之類的,要說那新鮮的黃瓜,茄子之類的。還真沒聽說過誰家能種得出。”
這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見一個小廝匆匆進來。馬方見了他趕緊打招呼:“棋小哥這是打哪回來,怎的這般匆忙。”
那個棋小哥正是伺侯嚴承悅的小廝。名喚白棋,他見了馬方笑著招呼一聲,又要了杯茶吃了這才鬆了口氣道:“還不是剛從大公子那裡過來,周叔您是沒看到,夫人真是不好伺侯,一進來就給大公子沒臉,這會兒子還在訓斥大公子呢。”
周管事皺起眉頭來:“大公子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夫人這又是唱的哪門子戲?”
馬方一聽事關嚴承悅,也就注意起來。
白棋嘆了一聲:“還不都是賞花宴惹出來的事,夫人自從賞花宴回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直叫人傳話要大公子回去,可巧衙門裡事多,大公子有好多公務要處理就沒有及時回去,夫人等不及了就趕了來,一來就指著大公子的鼻子罵,說大公子眼裡沒長輩,還說大公子要討的新婦也是一個模樣,最是眼裡沒人……”
白棋話沒說完,想到馬方還在屋裡趕緊笑了起來:“那個,我不過隨口一說,馬小哥千萬莫當真。”
馬方趕緊擺手:“你隨口一說,我隨耳這麼一聽罷了,誰還會當真。”
白棋一想既然已經說了出來,若是再吞吞吐吐的也不厚道,就接著道:“誰知道夫人在賞花宴受了什麼氣,捨不得拿二公子出氣,倒是跑到咱們這來罵大公子,還說什麼李大娘子對她不敬,又是個恃才傲物的,這樣的人進門,她以後不知道要受多少氣,天曉得大公子已經分家出來,就是娶了新婦不和夫人在一個宅子裡待著,又能有什麼氣,再說了,就夫人那脾氣,她不與旁人氣受就是好的了。”
“我們家大娘子最是知禮不過的,就是在一個院子裡住,那也絕不會和你家夫人起爭執的。”話說到這裡,馬方自然要表一番態的。
白棋笑笑:“我們這些人又哪裡不知道你家大娘子的為人,這不,我們還盼著大娘子早日進門呢。”
周管事擺了擺手:“莫說這些了,大公子現在如何?”
周管事很擔心,怕嚴承悅傷心,就拉著白棋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