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郎也一點未懼怕他的威脅,清聲說道:“道長,今日他們既然出現在我這土地廟,這宗事我便要管。還請道長勿要在此放肆。”
清和陰笑道:“我敬你好歹是個土地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和一班妖魔邪道混在一處,還能得了好。”
王六郎反駁道:“我本也是洛川溺鬼,也曾是他們中一員,從未高人一等。妖魔鬼怪又如何,更可怕的是人心。道長,你是世外高人,何必為難幾個孩童,追著他們不放。道長若有所求,不妨說來聽聽,興許我可以幫到道長。”
清和嘎嘎笑了起來,“幫我?只怕你也自身難保!”
王六郎滿腹狐疑,還待再問,廟外卻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和刺耳的啼哭聲。
白菁菁等人皆是一驚。
一個蓬頭垢面,身著孝服的年輕女子奔了進土地廟,撲通跪倒在泥偶像前方,伏地痛哭道:“土地公,你還我相公!”
她身後緊跟著湧進一群平民打扮的男女老少,對著廟內大堂上的泥偶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王六郎大驚,他甫剛赴任,為何有鄉民找他哭訴。
他走上前,扶住痛哭的女子,問道:“這位夫人,且慢啼哭,可有何冤屈?不妨說來我等參詳。”
那女子卻不肯起身,反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我的冤屈可不是你能幫的了的。我今日就要來問一問這土地公,討回個公道。”轉頭又大呼了起來,“土地公,你快出來!”
王六郎臉色難看,只好透露了身份,“這位夫人,我就是鄔鎮土地公,你為何要找我哭訴?”
那女子臉色大變,朝王六郎猛地撲過來,“你還我相公,我相公都是被你害死的!”
王六郎眉頭一皺,一揮手製住癲狂的女子,眼見問不出緣由,便轉頭向村民詢問,“你等可知緣由?”
其中有一男子越眾而出,作了一揖,“土地公在上,萬請勿要怪罪我等。待我一一道明由來。這女子本是鄔鎮王炳的妻子劉氏。半年前,王炳在土地廟外遇見一美貌女子,從此往來不絕,歡愛異常。那美貌女子聲稱自己是土地公夫人。王炳知道後十分害怕,屢次拒絕與她往來。誰知,這女子一直糾纏王炳,不肯罷休。沒過半年,王炳便病得起不來身。那美貌女子卻還屢次尋到王家,王家人都阻攔不住她,不堪其擾。如此這般,前幾日,王炳就過世了。”
白菁菁一聽,忙站出來替王六郎分辨,“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們和王六郎是昨天剛來鄔鎮的。王六郎又哪來的夫人?怎會害了那王炳。”
王六郎聽聞緣由,卻暗道村民糊塗,朗聲說道:“我是昨日新來到此赴任的土地神,王六郎。前任土地神,我雖未見過,但這土地公職位雖小,也是上天派到下界的神明,豈有讓妻子與人私奔的道理?就是糊塗也不至如此。那美貌女子不知是什麼髒東西所化,竟汙衊土地神骯髒下賤不嚴謹,真是豈有此理!”
村民一時半信半疑,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清和臉色一沉,大聲說道:“爾等休要聽他一派胡言。這土地公行事不端,慣與妖魔邪道沆瀣一氣。且看,地上這兩隻狐狸。”
村民們順著他手指的放向,看到仍臥倒在地、昏迷不醒的黃毛綠嘴狐狸。
村民們臉上驚疑不定,紛紛往元淳的方向靠近了幾步,要一探個究竟。
白菁菁一見,立刻閃身,護在元淳兄妹倆身前,擋住了村民,大聲呵斥道:“這個道士才是個騙子,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清和不以為忤,朝白菁菁邪笑道:“那害人的美貌女子是從土地廟裡出來的,說不定就是狐狸精所化,和這些狐妖本就是一窩的。我看你還是乖乖把這兩隻狐妖交出來。”
說完,他又轉向村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