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孩兒,幾人被無數經歷鍛造過的心臟,終究還是為二人紅了眼。
只要一想到那短短的那兩日,他們便身心俱裂,呼吸中都帶著細針,綿綿的疼。
那段目睹,就是一個入體的蠱,一寸寸腐蝕倖存者跳動的心臟,慷慨的包攬了他們餘生的悲怨。
這滅國之悲,這亡親之痛,這荒如萬野的仇,就直直是壓在了兩個不足十歲的孩童身上,小殿下也僅僅才五歲。
這場以命為代價的爭奪之戰,終究是優柔寡斷的一方輸了,這下場,碎人心神。
從五年前天師一連連的卦象之中便警示著這天下必將破局重置。
溪衛他們悲默,他們無可奈何,最後也只能是紅著眼,深深的,緊看了一眼病倒在筱雲箋懷裡的鈺笙生。
再低下頭看了一眼自那一日起始終沒有醒來,而後又生起病的鈺笙野。
不多時鈺笙野就穩定了下來,溪遲抱著鈺笙野帶著剩下的溪衛,步履堅定的跟著筱雲箋下令之後突然出現的老道隱入塵囂之中。
他們相信年幼的小殿下,自小殿下出生之時鈺千國天師是直面覲見君主表明卦象。
是禍生福降之主,必定要不移的護著才有延續希望的可能。
筱雲箋將他們分了兩路,鈺笙野餵過藥已無大礙,先被安排去了奉家爺爺奶奶的身邊安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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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則是帶著鈺笙生先停留一會兒觀察身體情況,隨後沿路一邊修養一邊往藥城,他想先煉造鈺笙生的體質。
筱雲箋想復仇,所以他選擇了物盡其用的方法,他要讓他們二人變得強大。
而他懷中的鈺笙生是天生的藥師,只能說,機緣?
沒有退路,哪怕會對他有所委屈,也只能硬著心逼他成為一位足以轟動諸國的藥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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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內小屋中。
溪衛他們離開前,溪遲走到了他面前從身後取下交給他,告訴他這是鈺笙生的本命古琴。
此刻他正皺著眉,抬起手撫弄著,可他卻勾不起一絲音色。
他低頭緩緩扯笑了一下,又抬頭看向一旁榻上昏睡著的鈺笙生輕聲呢喃道:
“認主了吶
上古皎玉所制的獨一藥琴。
這麼迫不及待的擇了主嘖。
真會挑啊罷了,總歸不會害了小乖。
本座姑且饒你放肆。”
琴絃隨風微動,很輕很輕的一個音響了起來。
筱雲箋垂眸無言,只當聽不見。
隨後不再撥弄無聲的琴絃,而是轉頭幽幽的看向了窗外。
他的心也亂,他遠沒有在人前表現的那麼鎮定、那麼不在乎。
他更心疼,他有悔。
雪還在下呢,這天格外的低沉啊,是狂歡還是悲憫,分不清吶,風雪相繼著。
春未過,世已變。
筱雲箋果決的收回眸光,不再眷戀這一方思緒,收拾好少數的行李之後輕聲開口:“啟程。”
:()此間滿城皆為賀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