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師裡沒有一點關係。
接下來一個個的訊息,都讓這些人態度發生了逆轉。
原來這柳乘風不但不是可憐蟲,而且是京師裡近來風頭正勁的人物,不但在牟斌牟指揮使看重,多為迴護,便是太子也與他關係莫逆,據說連陛下也對他青睞有加,此人因公封了伯爵,欽賜飛魚服、繡春劍,在京師裡,屬於人見人畏的人物。
得到了這些訊息,大家才算是明白了,這一次只怕是北鎮府司甚至是宮裡下定了決心,要整肅北通州,把那些亂黨揪出來,所以,才派出這麼個人物下來。這個柳乘風,來頭不小,看來絕不是個好欺的角色。
北鎮府司這邊磨刀霍霍,無論是兵備道,還是知府衙門,倒是沒有興致關注這柳乘風如何去揪出亂黨,畢竟為官之道,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北鎮府司要拿賊,自管拿去,大家也各自有各自的職守,自然無人去狗拿耗子。
不過這個柳乘風,倒是可以打一下交道,畢竟大家都在一地為官,通通氣卻是必要的,兵備道衙門裡,兵備道按察使黃震微微眯著眼,聽著一個書吏的彙報,手撫在案牘上,一直沒有做聲。
兵備道本是各省重要地方設整飭兵備的道員。置於各省重要地區。弘治朝以前,倒是並不常設,可是到了弘治年間,這兵備道的職權漸漸變得炙手可熱起來,他們掌管監督軍事,並可直接參與作戰行動。還可以監察地方官員,彈劾地方不法之事,可以說,在這北通州,真正主事的不是知府衙門,也不是錦衣衛千戶所,更不是東廠,而是兵備道的按察使。
這黃震,就是兵備道按察使,正三品大員,上馬治軍,下馬管民,同時還負責監管北通州大小官員,甚至是親軍和東廠,也可以彈劾。原本這兵備道的按察使,直接隸屬於本省巡撫、總督,不過這北通州,卻屬於順天府的範疇,所以按道理,北通州兵備道按察使,是應該歸屬於順天府府尹管轄。…;
不過規矩是規矩,這北通州卻是破例的地方,這兒畢竟臨近京畿,又至關重要,所以黃震的直屬上司並不是順天府府尹,而是兵部尚書劉大夏。
如此一來,在這北通州,黃震絕對算是最大的地頭蛇,如今他主掌通州兵備道已經四年,這一次京察,他也得了一個才字的評價,才字是四格之一,就是說,黃震得到的是一致好評,放在其他官員身上,至少也能官升一級。
不過朝廷有朝廷的考量,北通州這邊,自然要鐵腕人物來坐鎮,所以黃震雖然在吏部被人交口稱讚,可是卻沒有升遷。
現在黃震卻是思量那柳乘風的事,這個柳乘風來這北通州,自己是不是該親近一下,畢竟這個千戶和別的千戶不同,若是鄧通這樣的,便是鄧通派轎子來請,他也未必賞這個臉。可是柳乘風畢竟是皇帝跟前的紅人,自己若是無動於衷,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沉吟良久,黃震才慢悠悠的道:“來人,拿本官的名刺,下帖子給通州知府、錦衣衛千戶柳乘風,以及三河、武清、香河、漷縣四縣縣令,還有鎮守公公王德利也叫上,就說柳千戶遠道而來,本官率北通州大小官員,在兵備道設宴,為柳千戶接風洗塵。”
書吏聽了黃震的吩咐,道了一聲是,便飛快去了。
黃震這一番吩咐,都是權衡利弊之後才說出的話,知府衙門、知縣衙門這些人都請來,是做一個姿態,告訴柳乘風,黃震給足了他面子,整個北通州的衙門都來了人,至於鎮守太監王德利,拉來作陪也是出於尊重柳乘風的考慮。不過東廠那邊,黃震卻沒有把東廠新任的檔頭請來,畢竟這東廠與錦衣衛的關係一向不和睦,請他們來,說不準還會讓那姓柳的不滿。
而這設宴的地點,設在兵備道衙門,自然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量,東廠檔頭與鎮守太監遇刺就是壞在出外赴宴上頭,黃震當然不能重蹈